少年咒语刚念头遍,头顶上已然是乌云密布,场下的观众和长老们纷纷仰视黑云,守住阵角的止戈村村长千古秋看似漫不经心,其实早已做好准备,因为他也发现较之往届,这拨少年奇才辈出,实力不可估量,甚至隐隐让人感觉不安。
黑云越积越厚,面积越聚越大,大有遮住整个村子的阵势,“嘶——嗞——”声从黑云中隐隐传来,犹如几百条大蛇吐着信子在浓云中蜿蜒交织着!伴随着声音大家看见有丝丝银光在黑云内外游走,就如带电的蛟龙困在黑云之中左冲右突试图闯出樊笼。
前面展示雷术的少年向大家展示的是山雨欲来的气势,虽然不见雷电,但是人们内心会感到无比的压抑,甚至诸多外乡人感到源源不断的恐惧,而这位少年的雷术则走的是刚猛霸道的路子,起手就先声夺人,以威猛震惊众人。
“急!”少年一声呼啸,右手高高举起,食指和中指并拢指天,云中数条银丝响着“噼啪”声交汇在一点后绞扭在一起急速飞下,眨眼间,雷电落在少年指尖,众人具是一惊,有些胆小的妇女和小孩在电流碰到少年手指那一刹那都闭上了眼睛,真不敢看少年的小身板怎么经受住那噼啪作响的闪电,似乎一声轰响后会看到皮焦骨黑的一幕。但是,少年稳稳的接住了光电,脸庞被梦幻般蓝白色的电光映的煞是好看。
千古秋村长和其他人不同,他全神贯注的是雷怎么下来,落到何处,如若跑偏会落到哪里,危害有多大,少年指尖那道光电每歪扭一下,千古秋的心就随之扭曲数下。毕竟有斗法量才以来,还没有十六岁之下的人能引下雷电来,况且雷势还如此之大,小小年纪胸中有多少能量,如何能驾驭得了。
雷,五行属火,只有鹅毛漂不起,芦花定底沉的弱水可以相克。为了确保引下来的雷电不伤害到人畜,法台东北角看客稀少的角落里往往都会放个大缸,缸里蓄满弱水,有谁引下雷又不能操控自如的,监场的村长会出手引雷到弱水缸,化解威力,将危害消弭于无形。之所以放在东北角,一是因为那边视线不好,没安排看客,二是取东北为艮位,属山,雷入深山消于无形。
这少年上台来不打招呼,也不和负责监场的村长交流,伸手就开始引雷,而此时弱水缸上正站着刚才试图近距离观察棋局的人,这些人懒得再回去,也就站在缸沿上看了起来。千古秋见场边负责安全的修士都被少年的雷电吸引住了,竟然忘了清场,情急之下,长袖一扫,一股劲风直逼弱水缸,那些被千古秋的袖风扫到的人,都被平稳地吹到一边毫发无伤,足见这千古秋的法力之精纯。
“急!”雷电应声疾射出去,直击弱水缸后面大旗杆上的草靶子,没人去留意少年因脱力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因为全场都将目光转向了草靶子,这记天雷的威力如何,就要看草靶子能被雷劈的有多碎,而原本应该五丈高的草靶子被刚才的烈烈狂风吹的滑落到三丈高,就这一滑一落,准星可就不能保证了,千古秋电光火石间猱身跃起,用手去接雷,但雷电是少年拼了最后力气甩出去的,速度之快,千古秋还是晚了半步,只能将雷电拦腰斩去一半,被拦下的雷电像沙土吸水一样被千古秋的御雷衣吸收干净,闪过去的那一半雷电避开靶子直接射在了后面的老榆树上,一阵出奇的安静后,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喀嚓声,榆树树冠折断,一个灰影扑腾了几下,带着狼狈的喝骂声随着倒下的树冠直接落在了法台之上。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就连主看台上各位久经考验的长老们也被这突来的变故惊了一下。待看清落台上的是何许人,“轰”的一声,场下沸腾起来,伴随着嘈杂声和叫骂声,众人都看向德厚。
只见德厚的老脸上已经没有以往的平静和尊贵,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抑制的愤怒和阴狠。虽然在那站着纹丝没动,可是几乎所有人都看见了德厚身上不断冒出的杀气,身边的几个长老相顾无言,心里都有同一个问题,如果德厚出手自己是阻止还是看着惨剧的发生!
一时间,主台上的空气仿佛凝滞,众人石化般停在那,还是赖皮蛇一声怪叫打破了场上奇怪而可怕的平静,“啊!快看,那死贱种看见我们高手云集要逃命啦!”
其实乾天根本没动,目光如电射向赖皮蛇,那目光让人不寒而栗,只有赖皮蛇和宇轩注意到乾天微微上翘的嘴角是何含义,那是明白赖皮蛇的暗示,赖皮蛇一声叫唤,不光提醒他逃跑,还撇清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为以后施救留下空间。
宇轩使眼色让乾天从东北方向逃,毕竟场边有断树,能挡一下是一下,再往后有荡魔殿,修士们诸多法术施为起来也有顾及,可是乾天对宇轩的好意根本不予理睬。
乾天收回目光,吊儿郎当的站在那直直地瞪着德厚,懒洋洋的不屑道:“逃?我为什么要逃?!笑话!天是你们厚土村撑的?地是你们这些人铺的?你们倒是说说看这太阳又是你们谁家养的?天地生我,阴阳成我,八荒六合,我自逍遥!看谁敢管我!”
乾天见自己无赖似的挑衅让德厚气极而抖,兴奋的差点不能自已,即使身边站着如此多的高手,也视若无物。
林千鹤站在台下,冷笑道:“哼!放屁!无耻鼠辈胆敢偷窥!等会我的拳头会告诉你此天此地是有主的,没人欢迎你来!搅屎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