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天泽没有意识到自己紧握的拳头已经咯吱作响,双目有些赤红。
小如,你不要怕,这条生路,你必须自己走出来。
多年以后,每当许清如回想起这一天的情形,想起的,却只有傅天泽走上前来,微微俯身,抬手,在她发上别上了半朵白色绢花。
往后遇到的困难,只要她想起这一天所发生的一切,便会不值一提,因为她知道,有人在她身后支持她,看着她,鼓励她勇往直前。
在这一天,在这个金碧辉煌的酒店宴会厅,在虎视眈眈的人群面前,许清如下意识抬起手,抚过发上的白色绢花,明白了她该做什么。
她的父亲,给予她血脉,赋予她生命,抚养她成长。
现在,她的父亲去世了,背着“学术造假”“盗卖国宝”的罪名。
他死后,亲朋好友,没有人追究他是否清白,没有人在意他临终的痛苦和无助。
他们有的在意的,是他留下的财产。
有的在意的,是他留下的项目。
有的,在意他留下的“资料”。
现在,他们开始在意,他的“私生女”,有没有获得合法权利的资格。
“赵老先生,请问,您觉得,需要怎样的资格,才‘配’当许家的女儿?”
在一片死寂中,没有如众人所期待的那样,事件的当事人或是落荒而逃,或是哭哭啼啼,或是开口求饶,或是委屈诉苦。
核心人物许清如,一开口便直面赵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