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风从门缝里挤进来,总带着让人气恼的浪。月亮穿了隐衣,找也找不到,反倒是星星铺满天空,一个个比赛一样地闪着夺目的光芒。
夜静悄悄的,在这静悄悄的夜里,金小酒的心却无法平静。
媚儿跪在金小酒面前,把刚刚看到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金小酒“小爷,刚刚奴婢去小厨房,恰好看见婵儿在您的汤药里放东西,是一些白色的粉末……”
金小酒眯起了眼睛。
媚儿见金小酒不说话,怀着忐忑的心停顿了片刻,又说“婵儿见奴婢过去,慌慌张张地打翻了汤药。奴婢问她在做什么,她答不上来,只一个劲儿地哭——小爷,婵儿一定有什么难言的苦衷,求您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吧!”
“她现在还在小厨房吗?”
媚儿替婵儿捏了一把汗,却还是战战兢兢地实话实说了“还在,在那里哭呢。”
金小酒猛地坐起来,说“傻丫头,婵儿被你撞破了,怕是要寻短见!”
“啊?”
“啊什么啊!快去小厨房!”
媚儿被金小酒这话吓了一跳,来不及搀扶金小酒,一下子跑出门去,全没了女儿家的矜持端庄。再看金小酒,明明上有伤,动作却不见迟钝,鞋子都来不及趿,扶着腹部的伤,往小厨房的方向跑去。
小厨房的灯光幽暗,角落里躺着个单薄瘦小的女孩,她的边,随意丢弃着一把小刀。小女孩已经划破了自己的手腕,血涓涓地流淌着,浸透了她半的白裙子。她面色苍白,不知是死是活。
媚儿看到这一幕惨状,吓得大叫一声,一个没站稳,跌坐在地上,险些昏过去,眼泪夺眶而出。金小酒常年跟鲜血打交道,见过的血比水还多,一点都惊讶,她紧走了几步,一手托起婵儿,一手按住婵儿手腕上的伤口。
血水顺着金小酒的手指缝,慢慢渗了出来。
婵儿微弱的呼吸在告诉金小酒,她还活着,却也只是暂时活着而已了。
金小酒转头命令媚儿“媚儿,去,把游骋怀叫过来,让他带个大夫过来!”
媚儿好不容易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应了一声,却试了好几次,都因为腿脚酸软而没能站起来。她的泪,更是止也止不住了。
金小酒叹了口气,说“媚儿,婵儿还没死呢,你镇定点!”
“是……”媚儿终于站了起来,颤颤巍巍地往外走。
金小酒又提醒她说“别声张,只跟游骋怀一个人说,让他带着大夫来这里!”
“是!”许是被金小酒的镇定感染,媚儿终于打起了精神,迈出了小厨房的门。
金小酒上有伤,没办法把婵儿抱出来,她只能抱紧了这个可怜的小姑娘,给她做简单的止血措施。她有点想不明白,到底是多大的事,能让眼前这个妙龄姑娘难以抉择,****自尽?
游骋怀的效率总是令人满意,不过眨眼的功夫,他就带了大夫匆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