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君瑄,穿的不是月白色的儒衫,而是一墨色的箭袖长袍,袍子上用金线走边,绣了金蟒和祥云的图案,玉带上还挂着一串玛瑙香珠。虽是家居的服饰,却尽显皇家威仪,让金小酒不免惊讶。
遥记当初刚入京,金小酒初次见到君瑄,险些忽略了这个小皇子,就算后来在楼船诗会上“共度患难”,君瑄给金小酒的印象,也只是一个只会卖弄学问的小孩子。
后来在辰醉的分析下,金小酒才知道这个小皇子其实并不简单,他对皇位的兴趣,甚至并不比他的哥哥们差,而他的夺嫡策略,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可惜他的计划在实行不久,就被辰醉戳穿,辰醉为了显示对君瑞的忠诚,将这件事告诉了君瑞,也因为这个,君瑄被先帝足于王府,直到先帝驾崩,君瑞大赦天下,他才被放出来。
其实前些子,金小酒见过君瑄。当时金小酒看甄凭轩不顺眼,想揍他,就是被君瑄截了去路。那时的君瑄,虽显得成熟了许多,却没有表露出什么其他的东西来。
现在,君瑄又站在了她面前,金小酒却像从来不认识这个人一样。君瑄已经完全卸下了伪装,用自己的衣着打扮,宣示自己的份和目的。
金小酒却更加觉得看不懂他了现在靖边王府的外围被君瑞的人围的水泄不通,甚至段朴僧也时常光顾一下,君瑄这是发了什么疯,竟然堂而皇之地来找她?
金小酒躺在竹榻上,背靠着靠垫,只能仰视君瑄,这让金小酒有点不爽。她现在讨厌一切姓君的人,君瑄也不例外。她带着怪调调,说“燕王下,呦,稀客呀。来干什么?”
君瑄也不客气,径直走到金小酒边的小凳前,撩衣坐下,说“自然是有事跟泰康郡主商量。”
“我既不喜欢‘郡主’的头衔,也不喜欢‘泰康’的封号。你还是唤我‘小爷’吧。”
“我堂堂一个亲王,先帝最小的皇子,还要叫你‘小爷’,金小酒,你果然够胆量。”
“彼此彼此。敢在这个时候光明正大地来我靖边王府,你的胆量也不小。”
君瑄环视了一下周围,最后把目光定在金小酒的上。金小酒的面色苍白,精神却好的很,黑溜溜的眼珠咕噜噜乱转。他一甩袖子,说“本王知道,你现在满肚子怨气,正想着如何报仇,所以本王过来,找你合作。”
金小酒“切”了一声,翻着白眼说“你刚刚恢复自由,我呢,就更差劲了,连出门都困难。咱们俩联手能干什么?搭戏台子唱戏啊?再者说,你大摇大摆地过来,就差去君瑞那里报备一声了,不怕惹你那好哥哥不痛快?这不是瞎闹嘛!”
“你不用担心,”君瑄说,“我来靖边王府是陛下同意了的。”
“哦?说来听听。”
“朝廷多次用兵,国库空虚,我便主动捐出了两千两银子。陛下一高兴,就给了我一个观文大学士的虚职。”
金小酒的嘴巴张成一个圆形,竖着大拇指说“哇,两千两白银啊,你得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啊!豪气!阔气!大气!”
“其中一半是我母妃留给我的,都是她的陪嫁!”君瑄赶紧解释。
“没事儿,能****一千两,也是你的本事!”金小酒“赞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