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经说过,心情影响做菜,这是不是说明,早晨她心情不好,见到了蔺桑之后,心情好了起来?
想到这里,他的心沉得更厉害,攥紧筷子,胡乱吃了一些,掀开帘子出去。
魏沾衣垂下眼,没有理会。
九思咬着嘴唇,盯着她看了一会,最终还是垂下眼,什么都没说出来。
一顿饭吃得并不愉快。
九思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敢问,吃饱饭乖乖地窝在炕头上看书。
魏沾衣在家里待的心情有些烦躁,便去了胖婶家,请胖婶明天一道帮忙。
胖婶性子直爽,很愉快就答应了下来,她又拉着她说了好一阵子话,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擦黑。
傍晚时分,魏沾衣回到家中,依然做好了饭给蔺桑送过去,凤赤只坐在屋子里生闷气,不言不语,气氛压抑而沉默。
一直到了晚上睡觉,魏沾衣主动到最里面,将九思和腓腓赶到中间来。
九思有些害怕,又不敢拒绝,委委屈屈地躺在她与凤赤之间当电灯泡,紧紧地抱住腓腓。
腓腓默默地叹气。
今天一天,家里的气氛压抑沉闷,偏偏这两个笨蛋,一个不问,一个不说,就这么沉默着,让它这在一旁观看的人都觉得急死了。
这两个榆木疙瘩,真是凑成了一对。
感情这种事,旁人插手只会让事情变得更麻烦,所以,最好等着当事人开窍。
“任重道远啊。”腓腓叹了口气,窝在九思怀里睡着。
魏沾衣睡不着,凤赤也睡不着。
她一闭上眼睛,就想起凤赤身上的头发,想起他背着她做下的腌臜事。
只要一想到,便觉得心烦意乱,焦躁不堪。
要原地爆炸了!
凤赤也同样。
他想不明白,她明明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早晨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冷言冷语,态度冷淡,话都懒得跟他说。
她还红着脸从蔺桑屋子里出来……
一连串的想法涌上心头,只觉得越来越烦躁。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都顶着黑眼圈起床。
这一天,蔺大夫正式为得了痘毒的人治病,而魏沾衣则带着胖婶去帮助他熬制草药。
草药的熬制非常麻烦,为了保证效果,每次只能熬三人份的,她跟胖婶,一次可以熬制六碗。
但,熬制一次需要一个半时辰,这一个半时辰,丝毫马虎不得。
排队的人很多,他们三个人忙得脚不沾地,一直忙到深夜才回家。
魏沾衣白天忙碌,到夜深才能回家,与凤赤见面的时间更少。
凤赤似乎也很忙碌,每天一大早就出发,到很晚才回来。
她晚,他更晚。
时间错开之后,他们谁也没先开口说话,维持着沉默。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接近一周。
她与凤赤之间,是难言的沉默,不知不觉,已经好些天没说过一句话。
越冷战,魏沾衣的心情越差,她心情越差,越不想回家,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变成了恶性循环。
好在,村子里得了痘毒的人,在蔺桑的治疗下恢复正常,没有感染痘毒的人,喝过了熬制的草药之后,也获得了预防。
她特别忙,忙起来,胡思乱想也就少了很多,倒也没觉得特别难捱。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了二月初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