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沾衣看着他粗鲁又笨拙的动作,嘴角轻抿。
这个人,性子比凤赤还要别扭。
接下来的路途,他们以诡异的姿势坐在马车中,两两看不顺眼,谁也不理睬谁。
马车的颠簸之下,杜微之有些疲惫,斜倚在一旁,闭眼后,意识也很模糊,身子慢慢倾斜到魏沾衣身上。
“喂,恬不知耻君,这次是你主动靠上来的。”她戳了戳他,没有反应。
“杜微之?”
依然没反应。
那张脸就在眼前,苍白,虚弱,偏偏那嘴唇却是鲜红的。
苍白和鲜红,每一样都是死亡的色彩。
“喂,你该不会是死了吧?”她伸出手,在他鼻下探了探。
还有微弱的气息。
他似乎,昏睡过去了?
“真是太弱了,这么弱,还在这种地方睡着,你也是个人才。”魏沾衣叹了口气,将他的上半身放到她腿上,让他仰躺着,方便呼吸。
她用手臂揽住他,顺手将被子盖在他身上,让他保持温暖的状态。
马车一路行驶到村子附近时,杜微之才清醒过来。
没有想象中的冰冷,也没有太大的颠簸。
虽然睡姿有些不舒服,但,身下暖暖的,软软的,极有弹性。
他下意识摸了一把。
“喂,你摸哪里了?”魏沾衣吓了一跳,这个人怎么就摸到了她的腰?
杜微之一愣,反应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此时的他,正躺在魏沾衣的腿上。
他的手,刚才无意识摸到了她的腰。
好在,冬天穿的衣服比较多,倒也没有太尴尬。
“你!我怎么睡在这种地方?”
“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会睡在这里?”魏沾衣居高临下看着他,露出森森的小虎牙,“刚才还说我不知廉耻,现在你可是占了我便宜,主动睡到了我腿上。论恬不知耻,你才更胜一筹吧?”
“……”杜微之咬牙。
他经常陷入到昏迷状态,需要休息片刻才能恢复意识。
方才,马车颠簸下,他无意识地陷入到了昏迷中。
这中间发生的事,他全然不知。
但,这个角度,他就算昏倒也不会倒在她身上,分明是她将他抱过去的。
“恬不知耻。”他脸色微红,“你既然是凤赤的夫人,为何对别的男人如此亲密?你碰触其他男人,这是不守妇道。”
“我妇道你……”魏沾衣终是将脏话吞了下去。
她已经发觉,这个杜微之的性子,傲娇又别扭,就像个幼稚园没毕业的小朋友。
跟这种幼稚小朋友有什么道理可讲的,哄不好就打一顿。
“反正你已经睡到了我腿上,是你恬不知耻。”她说,“我这叫助人为乐。”
“这些先不论。杜微之,我要警告你,马上就要到家了,等下你控制着点,凤赤现在是我的人。”她将他扶起来,声音森森,“你要是再敢对他有非分之想,我就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
“……”杜微之脸色发黑,“神经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