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为何会受伤?”丁娇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他当时因为受伤,所以失忆,是被徐公子家的人救了,这件事情,千真万确。”
齐豫轻笑一声:“这样的鬼话,也就骗骗你。要装作另外一个人,其实并不难,你看看我,若不是你与他极其熟悉,别的人真能分出我们俩的不同?!就是在皇帝跟前,我也有把握混过去。”
丁娇沉默了。
情感上,她自然是相信易明之的,可理智上,某些怀疑到底爬上心头。
尤其是师父的死,她一直耿耿于怀。
“你若是还不信,我再与你说说另一桩事。你师父鲁慕青之死,你家那位好夫君,可不像他表现出来的这般伤心。”
丁娇锋利的眼神顿时化作无数锐利的刀,嗖嗖地就朝齐豫刺去。
“你师父的死,虽说不是他让人干的,却也与他脱不了干系。”齐豫像是没有发觉似的,自顾自地道,“他明知道你师父是桃花谷的知情人,也明知道她与桃花谷的谷主有极深的交情,却放任她在京城某些人的眼皮子底下,说来说去,不过是为了引蛇出洞,他只想捉住背后那人的把柄。”
“你胡说,”丁娇再也听不下去,忍不住高声反驳,“他不可能这么做,这么做对他没有半点好处。要是被我这个所谓的方毕传人知道了,他岂不是得不偿失。他既然明知道我就是他要寻的人,他又何必拿我师父做筏子。”
丁娇说话间,眼圈有些发涩。
师父的死,一直是她心间的一根刺。她曾无数次自责后悔,现在有人提醒她,师父的死,是她最信任的人故意为之,这让她如何平静下来。
“男人为了权术,没有什么做不出来的,”齐豫显得很平静,“以你师父的死,换来背后那人的把柄,怎么会不值。再者,要骗过你也不是难事。你看现在,你就对他坚信不疑,他已经成功了。”
“你闭嘴,”丁娇再也不想听到他这类似的话,直接打断道,“你要是还想活命,不如想些更合适的话来骗我,再这么胡扯下去,我没办法保证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齐豫抬抬手,做了个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的手势,眼底却飞快地闪过一丝笑意。
丁娇娘这模样,显然是被自己的话说动了。
虽说她嘴上言之凿凿,义正言辞。可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去,早有一天会生根发芽,他等得起。
至于他的命,苟且偷生这么多年,他早就活够了,只要能让那人不高兴,不痛快,他就高兴,他就痛快。
“还有一件事,我想与你说,”他心思一转,又提到另外一件事,“咱们的三皇子与北夷的国师有约定,你许是不知道。”
丁娇木然地看着他。
齐豫自顾自地道:“你那儿子之所以愿意留在北夷,是因为国师与他有交易。他助国师夺了北夷的王位,而到时候,京城有需要之时,北夷也会支援他。你儿子,则是两人当中的枢纽。”
“不可能,小石头不是没有主见的孩子,他不会被人三两句话就哄骗住。”
丁娇摇头,并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