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洛贝出去了,丁娇松了一口气。她脑子也飞快地转了起来。
这个时候,她要做两手准备。
寻找石头是一方面,自己全身而退的法子,也要想清楚才好。
她再次在脑中回忆洛贝打听过来的路线,反复推演着,确定自己出入的路线,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听着帐篷外的嬉笑声,她忽然有些想易明之。
两人分别这么多天,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个什么光景。是急得跳脚,还是装作若无其事,指挥手底下的人寻人。
丁娇想象着易明之皱眉的样子,忽然笑了起来。
那家伙一定正马不停蹄地往北夷赶。她再等一等他就是。
……
被丁娇记挂的易明之,确实已经到了北夷王庭。
看着守卫森严的王庭,他的眉头皱得几乎能夹死苍蝇。
“都打听清楚了?这两天正在准备办喜事?”
阿时垂着眸子,躬身回答道:“爷,据说这两天,北夷大王子要娶亲,整个北夷王庭都喜气洋洋,杀猪宰牛,说是正好给老北夷王冲冲喜。”
“老北夷王快要不行了?”言重庆忽然插口问道。
“师父,”阿时眼底有笑意闪过,“老北夷王据说已经病了好一段日子,底下的几个王子斗的很厉害。其中,大王子的呼声最高,可北夷国师却似乎选定了四王子。四王子今年不过十岁,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可架不住国师超然的地位,四皇子如今在北夷王庭也颇有话语权。”
“不过是国师的傀儡罢了,”言重庆嗤笑一声,“这个国师所图甚大,大王子怕是也要斗不过。”
易明之对北夷王庭这些事不感兴趣,他只关心丁娇的安危。
“大王子要娶之人,就是王妃?”
“据说是个新进来的汉女,八九不离十就是王妃。咱们的人想了许多法子,都没有办法混进去。从昨天开始,整个王庭的戒备更加森严,生面孔几乎不能靠近中央帐篷半步。小的已经吩咐下去了,再让人去试试,再晚些时候,应该有消息传回来。”
“我等不了了,”易明之直接打断他的话,“我亲自过去。”
“我与你一道过去,”言重庆突然道,“多一个人,多一个帮手,到时候,咱们师徒两见机行事。”
易明之点头应下。
半个时辰之后,两辆运着丝绸的马车就出现在北夷王庭门口。
负责看守的北夷侍卫拦下了马车。
其中一个脸上有刀疤的中年汉子,抽出腰间的刀,上前一步,叽里咕噜说了一通。
做商人打扮的易明之与言重庆则点头哈腰,夸张地大声解释。
“各位官爷好,咱们是奉命送丝绸给大王子来的。都是江南上好的丝绸,不好看,不要银子,请各位官爷抬抬手,行个方便。”
那个刀疤北夷人横眉竖眼,又叽里呱啦说了什么,易明之躬身拱手陪笑,一脸谄媚。
“这是小的们的一点意思,还请官爷们放我们进去。”
一锭白花花的银子就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