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明之莫名。
“师父,到底怎么了?这石盘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需要我的血?”
言重庆青白着脸,喃喃念着什么,像是没听到他的话。
“师父——”
易明之又唤了好几声。
言重庆终于回过神来。
他似喜似悲,不知想到什么,突然重重地抓住了易明之的肩膀。
“你,你不是皇帝的儿子,你不是,不是……”
他双眼腥红,整个人形如癫狂。
易明之眉心一跳,一股寒意从背后升起,浑身的血液都僵住了。
“什么,什么意思,师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他重重地捏住言重庆的手腕,眼圈也不自觉发红。
手腕间的剧痛袭来,言重庆稍稍恢复了神智。
他连连后退两步,直到后背撞上坚硬的石壁,这才停了下来。
他上下打量易明之一番,很快又颓然地垂下头。
“不可能,你跟他长得很像,不可能不是他的儿子,你母亲她……”
言重庆的声音越来越低,整个人像是突然被剥离了精气神,软软地靠在石壁上,不再说话。
易明之也回过神来。
是了,娘小时候就说过,他与皇帝长得很像。再者,她那般迷恋那个男人,为了他,她抛弃了一切,最后,甚至丢了性命,不可能与别的男人生下他。
可是,师父刚才那话又是什么意思。
易明之蹲下身来,凑到言重庆身边,低低地问道:“师父,您刚才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的血有什么用?”
言重庆嘴角翕翕,却没有发出声音来。他似乎陷入到某种不好的回忆当中,眼神涣散无神,对外界没有一点反应。
易明之焦急地拍了拍他的脸,良久,言重庆瞳孔的光汇聚,这才开口说话。
“我先前抓了一个人,那人是方毕的后人,他死前透露了点东西。据说,天子血脉就能打开宝藏之门。你身上流着皇家的血脉,按理是能打开这门。难道当今不是先皇的亲生血脉?”
易明之接二连三被这亲生不亲生的话打击,饶是心性再坚韧,也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不会,”他摇了摇头,“我在宫里见过先皇的画像,当今定是先皇的血脉。”
在他小的时候,就有人说他像当今,更像先皇。
“会不会是那消息不实?”他问言重庆。
言重庆死死地拧着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好一会儿,他忽然重重地一拍石壁。
“是为师忽略了。天子血脉,天选之人,都能开宝库。天子血脉不知是否还有其他条件,天选之人的血却能唤醒方盒。”
“据说,天选之人身边,必定有不寻常之处,或是生物守护在身,或是有通灵智的灵兽守护。为师记得,最后一位有灵兽守护之人,出现的地方就是润泽山,也就是桃花谷第一任谷主……”
言重庆还在细细说着自己得来的消息,易明之却像是被人当头一棒。
润泽山,桃花谷,蝴蝶,通灵智的灵兽,守护,所有的东西串起来,他眼前不自觉浮现丁娇与她那好吃懒做的蠢萌宠物。
非比寻常成长速度的植物,具有神奇效疗效的药水,还有那莫名恢复的极快的伤口,所有的东西连起来,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猛地,易明之想起丁娇胳膊上那只蝴蝶胎记,他的呼吸又不由急促起来。
难道一开始自己就寻到了人?
他之所以会去卢家村,就是寻找桃花谷后人的痕迹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