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头让人去查一查,王行人这个老东西,平时装得比谁都清高,原来竟暗暗投靠了王爷。长史司的平衡怕是要打破了,咱们也不能落后于人。”
谢夫人连连点头,迟疑着道:“您看,王府那位豆蔻姑娘与咱家老三的婚事,是不是要尽快准备起来了?”
这也是表明他们态度的一种最好办法,也是最便捷的办法。
“你抓紧着办,聘礼上头也不要马虎了,到底是王府出来的。”谢大人就道,“咱们也不能落后了王家。”
夫妻俩就这么说定了。
王家的气氛却没有这般好。
王夫人也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与王大人说了。
“王妃话里话外就拿载民那孩子说事。先前就听老爷说,王爷对王妃言听计从。妾身怕王妃给王爷吹枕边风,忍痛答应了她的条件。”
她说着,下意识去摸手腕。摸到空荡荡的手腕,不由露出一丝苦笑。
那是她最爱的一只手镯,没想到竟然就这样送到了别人的手上。
她在燕地顺风顺水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这么憋屈。
王大人听她说完,气得眼前直冒金星。
“她身为燕地王妃,怎么能做这么有失身份的事情,还要不要脸了,以后还怎么在燕地走动。”
与那强盗又有什么区别。
“妾身瞧着这位年纪小的王妃,就不是个要脸面的,她第一天进燕地,就敢当面与柳夫人争执。一看就不是个好相遇的。还有她家那孩子,哪里是大户人家的做派。可怜我家岩哥,每天都被他欺负着,现在说理都没处说去。”
王夫人说起丁娇,满满都是泪。
王大人气得胡子都吹了起来:“她要做好人,她要安抚那些低贱的流民,拉着我们下水算怎么一回事,有本事自己掏空家底去。不行,这件事情,我得与其他几位大人商量商量。”
“老爷,”王夫人有些担忧,“您可莫要做那出头的鸟,有什么事情,要与谢大人共进退才好。”
王大人就笑起来:“你放心,我都活到这把年纪,不会被人当了枪使。”
王夫人这才放下心来,又摸了摸手腕,心痛得眉毛皱成一团。
她的镯子,她的私房钱,全没了。
其余府上的几位夫人也各自心痛被丁娇狮子大张口逼走的财物,各自与自家大人抱怨。所有人在一件事上达成共识。
燕王与燕王妃,年纪虽小,脸皮却是比王城的城墙还要厚。
女人们期期艾艾,不得不忍痛送银子去王府,男人们则是不约而同地坐在了一起。
得了消息的丁娇笑得像只偷吃了鸡的狐狸。
“大出血了,还不许人家抱怨几句?!随他们去吧,这些银子可是实实在在的。”
丁娇看着白芍将东西一一归类整理,笑道,“你待会儿就拿这些东西去典当行估估价。到时再把总账拢一拢,这些银子可有大用处。”
白芍笑眯眯答应。
易明之一进屋就瞧见她笑得志得意满,不由好笑道:“我听说,今天有人做了一回山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