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明之口中的不是大事,确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他们住的客栈外头围了不少人。
都是平头百姓,听说能压住县太爷的燕地王爷王妃在此,都跑过来看热闹。
有那消息灵通的,知道县太爷最近的动作是受王爷影响,索性在外头喊起冤来。
他们喊的那些事,不外是东家偷了西家的鸡,或是你家拔了我家的菜。
易明之只听了两句,就知道这些人看热闹的成分居多,挥挥手,示意阿时处理,自己就躲进了屋里。
丁娇听得好笑。
“看来,这些人还是吃饱了饭。”
没事撑的慌。
“明天就走。”易明之显然不想应对这样的局面。
丁娇点头。
第二天,天还没亮,他们就偷偷出发了。没办法,守在客栈外的人实在太多了,他们只能像做贼似的偷偷摸摸溜走。
再次上路,丁娇忍不住大笑。
“咱们这样,像不像亡命天涯的雌雄大盗?”
易明之也被她这话逗乐了,可瞧见周遭的景象,他的笑又勉强起来。
燕地实在是太穷了。
又花了七八天的功夫,两人走访了沿途的城镇。
就是丁娇也笑不出来了。
越往西走,地越广,人却越稀。
这天,两人终于到了一个人口稍稍密集的城镇。
早有人安排好食宿,丁娇与易明之先进客栈休整了片刻。
对着地图,丁娇就道:“咱们如今是到了遂宁,据戴松说,此处还算繁华,再往西走,人烟就更少了。”
易明之点点头道:“等明天再去附近的田地走一走。”
他们这一路来,不外乎是对着戴松对各处耕种的了解,按图索骥,可见到的东西却远比从戴松口中听到的,更令人震惊。
燕地比他们想象中还要贫瘠,而吏治,则是让人气愤。
底下一个小小的官吏,都能对百姓各种鱼肉,到处怨声载道不说,那些能耕种的土地,也大片荒废着。
丁娇越走越觉得,燕地几乎要沦为三不管地带。她起先还对自己颇有信心,可一路看来,她的话也越来越少。
看到那些缺衣少食,面黄肌瘦的孩童,她又暗自坚定自己的信念。
她要做点什么,才不枉自己走了这么一遭。
两人讨论过后,草草吃过东西,肩并肩就往外走。
此时正值黄昏,橘红色的夕阳落在偏僻荒凉的客栈,颇有些凄清的味道。
丁娇张嘴就要说话,忽然听到几声婴儿的哭啼声,间或夹杂着女人的哭嚎声,男人的怒骂声。
她不由皱眉,朝着声音的来源处走去。
绕过破败的游廊,很快到了一间小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