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朝易明之看去。后者嘴角一扯,面上还是没多少神情,丁娇却是知道,有人已经在暴怒的边缘了。
至于跟在他们夫妻身后的其他官吏,则多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为这上班摸鱼而被抓包的人默哀的丁娇,暂时还没发现。
啧,这人的人缘一定很差。说不得,今天他被她们夫妻抓包,还有谢长史的功劳呢。
丁娇这么想着,就朝两位长史看去,两人都一脸尴尬,像是在想如何与老板交差。
演技虽浮夸,但是,很到位啊!
丁娇暗暗吐槽。
“去,把人泼醒了。”易明之冷冷的声音传来。
自有人上前,将人拖了出去。
不过片刻功夫,那人又被两人架着拖了回来。
丁娇看清那人的面容,不经“咦”了一声。易明之脸上也有讶异一闪而逝。
“王爷,您消消气,戴松平日里不是这样,是去年前燕王没了,他才成了这副样子,也是情有可原。到底宾主一场,他放不下。”王长史拱手给人求情。
丁娇听得眼皮一跳。
这哪里是给人求情,分明是火上浇油。
前燕王没了,他就天天喝酒?新的燕王到了燕地,他依旧如此?
难道是对新上任的燕王有什么不满,又或者,他是对朝廷不满?!
丁娇不由多看了一眼王长史。
他一脸和善,眼里也满是担忧,半点虚伪狡诈的影子都没有。
咬人的狗不叫。
丁娇脑子里飞快闪过这么一句话。
“你就是戴松?”易明之已经开口说话,“去给本王寻两本书来。”
戴松迷迷糊糊睁开眼,瞧见坐在自己跟前的两人,先是一阵错愕,随即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这反应,自是在易明之与丁娇的预料当中。可落在旁人眼中,则又是另一番解释。
王长史摸着胡须呵呵笑:“戴松,你的酒醒了没有,王爷有事吩咐你,赶紧去办,莫要耽误了王爷的正事。”
谢长史也道:“王大人说的是,下回可不能如此。你如今到底还是个典簿。”
典簿,正九品,比长史的正五品低了好几个官阶。
两人训斥起他来,自是半点不留情面。更何况有把柄在手。
戴松神情不变,只是偷偷地打量易明之。
易明之没再说话,丁娇则笑眯眯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与王爷想找点书看看,听说戴大人是百晓通,就过来问问。咦,你们都没有差事?”
后面这句,自然是对王长史等人说的。
王长史就看向易明之。
后者神色淡淡,显然对自家王妃的话是默认的。
王长史讪讪然,拱手退了下去。其余的人见状,也都拱手退出。
人哗啦啦走了,藏书阁里边只剩下丁娇三人。
戴松这才爬起来,扑通一声跪倒在易明之跟前。
“下官有眼不识泰山,还请王爷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