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坚硬的触觉唤回了她的神智。她慢慢抬起头来,哑声道:“二爷,您冷静点,没有人看不起您,我们都是——”
“你闭嘴!”
二皇子双眼猩红,“都看不起爷,总有一天,爷要把你们所有人都踩在脚底下,让你们全给我磕头认错。”
他说完,风一般冲到陶然身旁,胡乱解开她的衣裙,飞快地褪下自己的裤子。
“不,不要,”陶然拼命地推他,“二爷不要,你放开,放开——”
“你不是要孩子么,爷成全你。”
二皇子由着自己的心意动了起来,他将这几天来,所有的担忧害怕愤怒全化为身下的热血。
也不知过了多久,陶然木然地抬起头来。
她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下有热热的东西流出。
她下意识用手一摸,看到嫣红刺眼的血。
陶然尖叫起来。
二皇子府又闹腾起来。
御医只看了一眼便说孩子没了,让主子们节哀。
解漱玉神色淡淡地让人送走御医,看也不看一旁的二皇子一眼,施施然回去自己屋子了。
二皇子还没回过神来。
他的孩子没了?是个还没成型的男丁?
呵,果然是个没福气的。
他踉跄着去了外院的书房。
只有酒才能让他暂时忘却烦恼。喝醉了,什么都有。
二皇子府的小妾小产,不过在府里激起一个浪花,就不见动静了。
皇上的旨意终于下来,解家大老爷二老爷处斩,其余七岁以上男丁全发配边疆,女眷收入教坊司,阖府奴仆就地发卖。
一时间,整个京城噤若寒蝉。
解漱玉得到消息的时候,还算平静。她镇定地指挥丫头婆子收拾东西,清理财物,让人去送最后一程。
二皇子当然不知情,他的酒还没醒。
二皇子府乱糟糟的,侧门,一个面容憔悴的中年男人给门房塞了一大锭银子,一个小丫头就跑了出来。
她见到中年男人,眼睛就红了。与门房招呼两句,领着中年男人往后罩房走。
“贺大师先等一等,我现在就去请姨娘出来。”
来人正是贺酒。
四海楼被查封的时候,他也被关了起来。等解家的案子定了,他们这些人,有银子的,打点关系就出来了,没银子的,只好将牢底坐穿。
贺酒看着乱成一片的二皇子府,心底暗暗叹气。
原以为徒弟一朝得了二皇子的喜爱,也算是苦尽甘来,没想到竟然会落到这样的田地。
他喝完了一杯茶,才看到姗姗来迟的陶然。
“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贺酒瞠目结舌。
眼前的女子,眼神涣散,眉宇间尽是倦色,整个人瘦得一阵风就能吹走。
陶然看到眼前唯一的亲人,眼眶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
“师父,是我错了。”
她捂着嘴哭了起来。
贺酒叹气。说了一通安慰的话,总算让她收住了泪。
“师父也没什么能帮你的,这点银子你留着傍身,日子还长着呢,好好活着。”
陶然接了鼓鼓的荷包,忍不住又要哭。
她后悔了,她不该卷入到皇家,这是个看似花团锦簇,实则污糟无比的地方。
“师父走了,你好好保重。”
贺酒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陶然忙问:“师父你去哪里落脚?”
贺酒不知想到什么,眼里闪着让人看不懂的光彩。
“我啊,去投靠一个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