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娇不由暗自好笑。
这几回,她能来小姑娘们的宴会,还是托了殷佩琴的福。
殷佩琴作为新鲜的京城第一才女,宴会极多,她就搭了她的顺风车。她确实占了人家的大便宜。
想到这,丁娇举杯,远远地朝殷佩琴做了个敬酒的姿势。
殷佩琴的脸几乎要挂不住了。
丁娇第一回找她,说要跟着她参加宴会,她想趁机让她出丑,就答应了。
哪知那女人巧舌如簧,不仅找理由避过各类才艺比拼,更是打扮得花枝招展,回回将话题引到衣裳上头去。
更让人气愤的是,她借此,成功地打入了小姑娘们的圈子。
虽说围着她的不过是些家室一般的姑娘,可她却知道,所谓的大家闺秀,明面上端坐着,在丁娇开口说话时,耳朵却是都竖了起来,生怕错了她话里的一星半点。
更有人悄悄吩咐了自家的丫头,一字不漏,将她的话全记下来。下次宴会时,对丁娇不屑一顾的贵女们纷纷按照她说的打扮搭配起来。
不得不承认,这来路不明的野丫头还有几分眼光。
殷佩琴的怨念几乎要冲破天际,等丁娇第五回厚着脸皮要跟着自己时,她索性称病不出门。
没有她带着交际,她看她能怎么办。
丁娇娘果然消停了,殷佩琴松了口气。这种为他人做嫁衣的感觉,实在是太差了。
丁娇却是乐得清闲。去了三四次,她该说的,能说的,都说了。明月绣坊的生意确实越来越好,她也能功成身退了。
窝在屋里躲了两天清闲,这天早上,丁娇打算去外头转转,还没出门,就碰上冯家几位姑娘联袂而来。
她无奈,只好退回去笑脸迎客。
四五个叽叽喳喳的小姑娘围着丁娇打转,你夸衣裳,我夸首饰,只片刻功夫,丁娇就要举手投降。
在外头参加宴会,被小姑娘们荼毒耳朵,那是没有办法,如今在家中还要继续忍受,她就不大乐意了。
“妹妹们可是有事,我有些不大舒服。”丁娇捂着胸口,虚虚弱弱地道。
言下之意是,有事说事,没事赶紧走人。
最先说话的是冯五姑娘,她是二房的嫡次女,在家中也算受宠。
“丁姐姐好不仗义,我们姐妹几个还不是为了明月绣坊的衣裙。我可是听说了,那绣坊里头,你也有参股。如今你是我们府上最有银子的。”
前两句话还算正常,后面的话就酸不溜丢,听着让人牙疼。
丁娇不知是哪里走漏的风声,只当做没听懂:“妹妹这是从哪打听来的消息,我不过是沾了时大爷的光。前两天,三皇子府又让人来取药,时大爷许是为了谢我,这才让人给我送了几身明月绣坊的衣裙。”
“真是这样?丁姐姐骗人,”冯三姑娘不甘道,“殷姐姐说,她在外头可是听说了,你如今不仅开着酒楼,还与人合伙开了绣坊,这些日子才会频频出力为其奔走。”
丁娇暗自将殷佩琴骂个狗血淋头,嘴上却硬气否认:“酒楼确实是我在打理着,绣坊的事,一定是你们弄错了。”
她在有间酒楼露面多,这是否认不了的。
几个姑娘又围着她歪缠一阵,为了耳根子清静,丁娇吐血贡献出几样不大喜欢的首饰,这才算解脱了。
等人走了,丁娇瘫在贵妃椅上哀叹。
白果抿嘴笑:“姑娘不必如此,不过是小姑娘眼热,倒不算什么。”
“你不懂,白果,”丁娇幽幽叹气,“有钱人的烦恼啊。”
“噗!”
白芍也忍不住了,捂着肚子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