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手,是我。”
熟悉的声音传来,丁娇的腿就僵在了半空中。
她飞快地缩回刺出去的匕首,又讪讪然收回了腿。
“大半夜的,你摸进来做什么,要不是我不习惯屋里有人服侍,白氏姐妹都要惊动了。”
她坐起来,瞪向易明之。
后者却是没答话,在她床边左下来,反问道:“你好好的,怎么在枕头底下藏匕首?”
“当然是为了以防万一,”丁娇撇撇嘴,“我一个弱女子在别人的地盘,总要有些防身的东西。”
易明之将匕首从她手里拿下来,一把将人提溜起抱在怀里。
“娇娘,有我的地方,你不用这般时刻防备。”
丁娇窝在他怀里没说话。
“听说,解四去你酒楼闹事了?”易明之见她不吱声,转移了话头。
“嗯,”丁娇懒洋洋地道,“我打听过了,四海楼的背后是解家,只是没想到,这样的小事还需要他一个大少爷亲自出手。”
易明之微微眯着眼,想到阿时禀告说丁娇用鞭子抽人,他的脸色不由冷了几分:“他是个没用的,可能是在哪里听了一星半点就热血上头。回头,我让人收拾他,还有那个四海楼,也一并处理了。”
丁娇听得一惊,忙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什么处理收拾的,”她瞪他,“你别把自己搭进去了,解四暂时不敢来找我麻烦,至于四海楼,我有自己的法子,你不许乱来。”
他一直是病殃殃的三皇子,连见自己一面都要偷偷摸摸,怎么能为了这样的小事暴露实力。
太得不偿失。
易明之低头轻笑,那笑容在清浅的月光下,有种妖艳瑰丽的美。
丁娇不觉就看呆了。
“傻子,”她的鼻子被易明之刮了一下,“你夫君我可不是纸糊的,京城的流言,你不用放在心上。”
丁娇就觉一股电流在心间滋滋滑过,眼前的景象也变得梦幻起来。
她这傻愣愣的模样落在易明之眼里,又换来一阵轻笑。
丁娇回过神来,恼羞成怒地锤了他一把。
“你笑什么?”她恶狠狠道,“再笑我就把你吃掉。”
易明之的眸子便幽暗起来,他动了动嘴角,呼吸似乎也急促两分。
昏暗中,两人都坐在床边,狭小的空间让两人浑身都燥热起来。
丁娇知道,若是再不说些什么,这状态下去,两人怕是都清白不了了。
她清咳一声,问道:“你这么晚过来,可还有别的事?”
易明之深吸一口气,慢慢将心间的悸动压下。
“师父有信来。”
他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封信递给她。
丁娇的注意力顿时被信吸引。她飞快地展开信,才看了两行,对上易明之探究的眼神,一把就将信合上。
“你怎么可以偷看。”她气鼓鼓地指责。
易明之斜睨她两眼,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我想知道,师父是不是说我们俩的婚事。”
他垂下眸子,漫不经心地道。
丁娇哼了一声:“自然是说婚事,还问你对我好不好,要是不好的话,让我带着小石头回去淮阳找她,说是淮阳城不少媒婆上门。”
易明之倏然抬头,目光直直地盯着她。
“看什么看,”丁娇被他看得不自在,“逗逗你还不行么,就会黑脸吓人。”
易明之神色微微和缓,他再次将丁娇拉在怀里:“娇娘,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你不许胡说。”
“再过些日子,宫里会有消息传出来的。到时候,你安安心心待嫁就是。嫁妆我已经让人准备着了,等师父一到,我们就拜堂成亲。”
丁娇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像是喝了一坛子蜂蜜,甜丝丝的。
“你今天过来,就是为了送信?下回我们白天见面吧,这样像偷情啊。”
话是这般说,语气里却还带着欣喜。
显然,这样偷偷摸摸见面,某人还挺享受。
易明之哪里会不知道她的口是心非,失笑道:“我知道了。”
两人静静抱在一处,许久都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