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要感叹几句,被听有人跟自己打招呼。
“娇娘回来了,是来看你舅母的吧。”
丁娇顺着妇人的话随口说了两句,那妇人却是打开了话匣子。
“娇娘你如今出息了,真是羡慕死人。当初你啥也没有,带着小石头出门,现在你舅母定是后悔了……”
她巴拉巴拉说了一通,丁娇听出意思来。
先前卢老二染上赌瘾,在外头欠了一屁股债,被人债主追上门来,卢家自然是拿不出银子。
刘芝香强按着卢有凤从婆家拿了银子勉强还了赌债。可这样一来,老卢家的家当也被折腾得差不多了。
卢老大是个老实的,不敢多说一句,他媳妇却不是个吃亏的性子。她三天两头闹,最后逼得刘芝香分了家。
分家时,儿子婆媳几个又是一阵闹腾,一番鸡飞狗跳,老卢家彻底对半分。
卢老大媳妇彪悍,抢得了家里最肥沃的两亩地,卢老二也不甘落后,直接要了老宅。刘芝香的棺材本也被儿子媳妇搜出来平分了,其余类似锅碗瓢盆的小玩意也分了个干净。
最后,卢老大在村里买了个小屋子,带着媳妇与孩子搬出去住了。
“你舅母也是个可怜的,她家老大是个耙耳朵,媳妇说什么是什么,现在她病了,卢老大都不敢明着给银子。”
“卢老二两口子呢?”丁娇忍不住问。
在她印象中,卢老二媳妇虽然有自己的小算盘,可还算讲道理。
“呸,别提那个没用的东西,他把家里拖垮了,竟然又去赌钱,为这事,他媳妇跟他闹了几回。”
“后来像是又欠下了赌债,他就跑了,孩子媳妇也不要了。他媳妇索性带着孩子回了娘家,面都不露,断了跟老卢家来往。”
丁娇无语了,问道:“卢有凤呢,她不是嫁进了徐家,拿点银子出来给老娘治病还是行的吧?”
妇人就露出一言难尽的神色来。
“当初她被她娘逼着,硬从徐家拿了银子出来还债,就放话出来,以后老卢家的事,与她半点干系都没有。”
得,也是个厉害。
丁娇暗自吐槽,这儿女都是前世的债。
听了一耳朵的八卦,丁娇与易明之往村里走。
很快就到了老卢家的屋子跟前。
院子里静悄悄的,一点声响都没有。丁娇叫了两声没人回应,索性推门进去了。
大堂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桌子与两把高脚凳,想来东西在分家的时候已经搬空了。
她皱眉往刘芝香的屋子走,才到门口就听到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丁娇推门进去,一股病人特有的味道扑鼻而来。
她屏住呼吸,揉着眼睛,好一会才适应眼前的昏暗。
“砰”地一声,有什么落在地上,随即是微弱的呼痛声传来。
“舅母——”
丁娇忙走过去将人扶起。
看到眼前的刘芝香,丁娇也吓了一跳。
这还是她印象中那个刘芝香么。面色饥黄,人瘦了整整一圈,眼睛都凹了下去。
“是有凤回来了么?”刘芝香虚弱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