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贝心虚了,解释道:“看着长得不好,可是,可是药效还是好的啊,不信你拿出去给裴功名瞧瞧,他肯定也说好。”
可易明之需要的是活血化瘀的药材,这什么人参黄芪之流,压根不对症。
“你浓缩的圣水呢,都给我。”
丁娇恶狠狠道。
洛贝一脸肉痛,不情不愿地将一个小瓷瓶递给丁娇,终是有些不甘心,道:“你不要全放了,过量了,对他的身子也不好,真的。”
丁娇没理她,闪身出去了。
易明之仍躺在床上没有醒。丁娇看着他苍白的脸叹气。
“你要是一直不醒,我可不会等你。依我的容貌才情,淮阳城里想娶我的怕是要从东城门排到西城门。”
她仔细盯着易明之的面庞,见他半点动静都没有,不由泄气了。
电视剧里女主角用激将法将男主角成功唤醒什么的,都是骗人的。
算了,你慢慢醒,我等你就是。丁娇暗暗道。
她转身去拧帕子给易明之擦脸,自然错过了易明之忽然眨动的睫毛。
易明之在做梦。
他知道自己应该快快醒来,不能让丁娇担心,更不能给她三心二意的机会。可眼皮却像是有千斤重,怎么都抬不起。他的意识越来越轻,慢慢地坠入黑暗中。
他坐在一间黑黢黢的屋子,有一双手在慢慢地磨墨。
这是一双女人的手,手指白皙圆润,却又带着一股柔韧的力量。易明之想,原来梦中的女人不是娇娘。
他静静地看着这双手,暗自与丁娇的手比较。不够白,也不够修长,没有娇娘的好看。
也不知过了多久,手的主人说话了。
“公子,与凌家的婚事,您真就这般放任自流?”
声音悦耳动听,像是风中的银铃。
虽然还成,可与娇娘比起来,还是差远了。
易明之想。
“……公子,我们不能坐以待毙,一旦那两位得了消息,怕是不得太平,到时候,咱们这些年的谋划就要功亏一篑……”
女子还在轻声细语劝解,易明之忽然听到“自己”开口了。
“聒噪。”
“可那是您的终身大事,将来是——”
“出去。”
女子似乎很是委屈,屈膝行了一个标准的礼,轻移莲步慢慢踱出屋子。
易明之看到“自己”慢慢摊开桌上的一张画。画上赫然是一位女子的画像,右下角还标注着小字。
凌玉瑶,凌家长房长女,擅琴棋书画,针织女工。
易明之脑子里忽然跳出未婚妻三个字。他心下一紧,猛地坐了起来。
“你醒了。”丁娇惊喜地坐在他身旁,“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叫裴叔。”
易明之拉住了她。
“我没事,就是有点头痛,”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我睡了多久了?”
丁娇松了一口气,笑道:“你睡了大半天,我都快要吓出心脏病来了。还以为我又要当寡妇了呢。”
易明之拧眉,握她手的力道不由加大了几分。
“娇娘,如果,我说如果,我不是我,你还会喜欢我吗?”
丁娇莫名,随口道:“你不是你啊,那你是什么人,如果有钱有权,还是黄金单身汉,我可以考虑一下,如果你是一个有家有室有儿有女的,那就做好被我当街暴打的准备。”
易明之心下一跳,他想到梦中那幅画,想到那双女子的手,没由来地不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