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娇一脸奸笑,摸着下巴道:“我自然是打好了算盘,你放心,我丁娇可不是什么软柿子。”
见她又恢复彪悍模样,易明之彻底放心了。
丁娇是个什么都吃,就是不肯吃亏的主,这些日子的沉默都是表象,她正磨刀霍霍,打算与算计她的人大干一场。
这日,酒楼一整天都没做成一单生意。
丁娇从一堆话本子里抬起头来,笑道:“时候差不多了。”
当天傍晚,有间酒楼门前敲锣打鼓,吸引了一大片过往的路人。
众人对着酒楼指指点点,各自脸上都带着看好戏的笑。
丁娇见人已经围了几圈,做了个停止的手势,锣鼓声便没了。
她朝着众人屈膝行了个礼,高声道:“前些日子,鄙酒楼被人栽赃陷害,我原本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息事宁人,往后也好相见,可没想到,有人居心不良,倒打一耙。今天我就让众位叔伯婶娘来评评理。”
话音落,三个人被推搡出来。正是施才,费云,吕阳。
三人都低垂着头,叫人看不清神情。可若有心仔细看,就会发现他们的站姿很奇怪,像是腿受了伤。
“这三人中,有两人曾是我们酒楼的伙计,这两个,”丁娇指着费云与吕阳,“受人指使,往自家酒楼泼脏水,而这位,则负责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们调包好的霉米显露出来……”
丁娇三言两语就将那天的事说了一遍,又在人群中“发现”了当天的目击者,当场请人现身说法,过路的行人已信了大半。
有人骂费云与吕阳是白眼狼,有人同情丁娇遭了无妄之灾。更有情感充沛的热心大娘,对着施才等人吐口水。
丁娇摆出受害者的身份,博了一大波同情分。
见现场已如她预料发展,丁娇再接再厉道:“我念着与前东家的情分,只是让这两个伙计离开酒楼,没想到他们竟然反污我的名声。现在我想问问你们,做出那样的事来,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
“就是啊,狼心狗肺的东西。”
“黑了心肝的,也不怕遭雷劈。”
“太欺负人了,我要是老板,非打断他们的腿不可。”
“打断腿也便宜他们了,最好拉去县衙打板子,然后游街示众。”
“……”
路人的愤怒化成唾沫星子,直直喷了三人满头满脸。
三人脸色发白,被人指着咒骂也不敢吭声。
他们的良心不痛,腿痛!
想到县衙衙役的凶狠手段,三人牙根发酸,手脚发凉。
他们看着站在人群当中侃侃而谈的丁娇,后背不约而同凉飕飕。
昨日他们三人落在秦大山手里,她说的凶狠话还在耳边。
“也别把人打死,断个腿,少个胳膊什么的就算了。”
丁娇自然不知,自己在三人眼中已形同洪水猛兽。待观众的愤怒宣泄出来,这才继续摆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只怪我识人不清。算了,这事暂且不提。有件事我得给大家一个交代,那就是霉米的去向。大家请放心,我敢用人格担保,一粒霉米都休想流进我家酒楼。你们看身后——”
丁娇指着酒楼对面的空地,“掀开看看。”
只见原先空着的地上,摞了足有半人高的东西,东西用黑布覆盖着,看不清里头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