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朝易明之抬了抬下巴。后者很快将事先准备好的铜钱拿了出来。
几串用线穿好的锃亮铜钱被整整齐齐摆放在桌上。
“每人一百文钱,姜壶,念名字。”
姜壶眼睛亮亮,单子也不看,麻溜地报出三个名字。
被点名的三人兴奋地从人群里挤出来,待铜钱到手,各自咧开腮帮子笑。
丁娇走到三人跟前,一个个看过去,赞道:“不错,你们都不错,继续加油,干的好,我给你们涨工钱。”
三人喜出望外,明明都比丁娇高一个头,却各自点头哈腰,比狗腿子还狗腿子。
一旁的姜壶看得眼睛发酸。
这三老实头子真是走了狗屎运。不过是做了平时应做的事,不仅白得了银钱,还在掌柜的跟前露了脸,这样的好事,怎么就轮不到他呢。
他这么想着,就听夸完三人的丁掌柜话音一转,提到了自己的名字。
他心下一喜,忙抬起头去,就听丁娇道:“姜壶既然成了管事,下个月开始,工钱翻倍。”
他大喜过望,结结巴巴道:“多,多谢掌柜的赏识,我姜壶这条命以后就卖给您了。”
丁娇笑眯眯道:“不用卖给我,你踏实做事就成。对了,”她似是随意地道,“平日里你给我留意着,谁干活偷懒,谁手脚勤快,都像昨天那样一一写下来,回头交给我,我自有主张。”
姜壶被巨大的馅饼砸晕了,掌柜的这是给他监察的权利。他重重拍胸脯保证自己以后定会好好干活。
丁娇点头,眼角余光却朝底下的人看去。
羡慕,嫉妒,暗恨均有之。
丁娇的笑更灿烂了,她发挥出前世搞传销洗脑的那一套,又狠狠给众人画了一个大饼。
最后语重心长地道:“我知道先前彼此间有些误会,今天我们都说开就好了,以后只要一个目标,那就是一起赚钱过好日子,谁拦着我们发财,我们就跟谁过不去,你们说好不好?”
“好,赚银子娶老婆。”
“有银子养儿子。”
“赚钱喝花酒,睡女人。”
男人们像打了鸡血似的,各自嗷嗷乱叫。
易明之听得直皱眉,可见丁娇一脸坦然地笑,只好将嘴里的话咽下去。
威逼利诱这一套,她倒是做起来顺手,就是整日与这些粗人打交道,到底不太好。
易明之这么想着,就听丁娇道:“七天后是个黄道吉日,届时我们酒楼开张,干的好的跟着我吃肉,干不好的,卷铺盖滚蛋。”
他朝众人看去,只见他们面上半点抵抗情绪都没有了,剩下的只有期待与干劲。
待只剩下他们二人时,丁娇一屁股瘫软在躺椅上。
“累死人了,简直比我在厨房待一天还累。”
易明之给她倒了杯茶,意有所指地道:“你很累?我瞧着你倒是挺享受的。”
丁娇瞪他:“享受个仙人板板。我现在是明白了,这大老板真不是人当的。既要权衡这头,又要顾及那头,远没有咱们在镇上过得舒坦。”
易明之就斜睨她:“那我们回去?”
“怎么可能,”丁娇翘起二郎腿,“我丁娇的字典里就没有怕累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