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娇看到男人手上的伤痕,心痛得直抽抽。
易明之的手指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极适合弹钢琴的手,如今竟然到处都是小伤口,就好比是上好的瓷器上有了丝丝裂缝,虽说不打眼,却让人分外怜惜。
“痛不痛?”丁娇捉着他的手,语气不自觉放柔软。
易明之抿嘴摇头。他喜欢这种感觉,好似他是她的珍宝。
他低头温柔地看着丁娇。看着她秀气的眉头因为怜惜而皱着,看着她嫣红的小嘴对着自己的手指吹气,一股不算陌生的悸动在他胸腔肆意,他不再抵抗,任由它在四肢百骸游走。
丁娇给易明之受伤的手指吹了吹气,正努力回忆上辈子同事哄小孩子的情景,一抬头就撞进一双幽暗的眸子里。
眸子里倒影着她因为吃惊而微微张大的嘴,再仔细看去,丁娇觉得脑子一片空白,仿若被人吸走了精魂。
她猛地回过神来,下意识连退两步。
这是个什么山精鬼怪啊!
丁娇暗暗腹诽,就听易明之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
总不能说差点被你迷死了吧。
丁娇转移话题道:“我们先去买点药膏,有什么事坐下来慢慢说。”
她说着,掉头便要走。
哪知手上一热,一只滚烫的大手握住了她的小手。
她抬头看去,就见易明之神色自若目不斜视地与她肩并肩往前走。
丁娇站着不动,上上下下打量易明之。
后者茫然地看着她,仿佛在说,你怎么不走了。
丁娇重重地晃了晃头,心道易明之这厮该不会真沾惹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一直到了药铺,丁娇都在思考,县城的寺庙,到底哪家除妖降魔的本事高点。
“没事没事,都是皮外伤,上点药膏就好了,你这小子好福气,瞧瞧你家娘子急得。”
药铺里坐堂的郎中边给易明之拿调制好的药膏边打趣。
易明之在丁娇见了鬼的神情中重重点头。
“我娘子确实对我极好,我有福气。”
上了药,两人进了一家食铺。给易明之点了几个清淡的菜,丁娇这才有机会问他话。
“你这样子,报复性熬夜了吧,干什么去了?”
易明之慢慢喝了一口汤,又不紧不慢地吃了几口饭,这才擦擦嘴,从衣袖里摸出荷包递给丁娇。
丁娇狐疑地看着他,三两下打开荷包,眼睛瞪得溜圆。
“哪里来的?”
白花花的银子刺痛了丁娇的眼,她想到易明之憔悴的神色,想到他手指上的伤痕,一个大胆的猜测冲上了脑门。
她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看着易明之。
“你,你身上是不是还有伤?”
易明之看着她微微发红的眼,心中极其受用,又想到隐隐发痛的后背,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丁娇的眼更红了。她极力控制住自己发抖的双手,又按下心底那莫名的酸楚,最终只是在易明之头顶摸了摸。
“乖,我以后会对你好的。”
声音里的坚定让易明之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