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话提醒了丁娇,她给浴房定做了厚重的改良版油纸蒙古包。蒙古包做得细长,上头挂在横梁上,下头直接罩在浴桶上,除了留几个孔出气,全是封闭状态。冬天洗澡,热气就跑不了。
小石头兴奋极了,当天就试用了新鲜的“浴霸”,差点在屋里中暑,惹得鲁大娘将丁娇好一顿训斥。
岁月静好,平静的日子流水般过去十来日,丁娇后知后觉地发现,那些来地里闹事的竟然没动静了。
“我舅母想通了?”丁娇纳闷,“依照她的性子,不是应该早就来找我晦气?”
她这些日子忙晕了头,连要找刘芝香算帐这等重要的事都忘了。
易明之头也没抬,道:“你舅母没空来找你了。”
咦?
丁娇诧异地看着他:“你知道?出了什么事了?”
易明之淡淡地道:“卢老二欠了一屁股赌债,如今追债的人闹到了家里,你舅母哭着喊着要卢有凤拿银子出来救她二哥。”
丁娇狐疑地看着他:“你干的?”
她还记得上回她从烟花之地逃回来,他与她说的报复方案。
易明之一派正气:“怎么是我干的,赌债是他自己欠下的,欠条上写得明明白白,跟我可没有半个铜板的关系。”
丁娇抿着嘴傻笑,她的男人可真坏。
不过,她喜欢!
确定不会有人再来捣乱,丁娇看着涨势缓慢的菜苗苗动了催熟的心思。
“洛贝,是你出场的时候了。”
半夜里,丁娇狞笑一声看着洛贝。
好吃好喝几个月,洛贝早已被养得白白胖胖。
长高了些,身子也结实不少,那一头绿头发,如今长长的拖在地上。
“我,我不出去,”洛贝怂怂地抗议,“我出去一次就要遭一次罪,太可怜了。”
在丁娇威胁的眼神中,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可怜巴巴地带上哭腔。
“养猪千日,用在一时,”丁娇轻飘飘地道,“你要是什么都干不了,我养你有什么用。”
“怎么没用,”洛贝嘀咕,“师父的气色越来越好就是我的功劳,还有你,要不是因为我长大了,圣水效用大大提高,你能有这么漂亮,你天天喝圣水呢。”
“漂亮”这两字意外搔到某人痒处,丁娇轻哼一声,算是赞同。
洛贝见有门,继续道:“你要用圣水浇地也不需要我亲自出去,你,你自己舀出去就是。”
又不是没干过。
“不行,”丁娇显然不好糊弄,“五亩多地,我得浇多久,非累死不可,你每天吃那么多,干点活怎么了。”
洛贝一跃而起,大声抗议道:“我吃的不多,”见丁娇已危险地眯起眼,忙道,“大不了我费点功夫将圣水浓缩提炼,你,你装两瓶出去就够了。”
“还能提炼?”丁娇揪住了洛贝的耳朵,“怎么早没说,你这个又懒又馋的死萝卜精。”
“呜呜呜呜,痛痛,你松手,我错了……”
洛贝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她真傻,真的,单以为说真话就不会挨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