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吗？”

温柔的男声将林冉从无边的幻想中重新拉回了现实，她一边放下筷子，一边点了点头。

紧跟着，她便要收拾碗筷，谁料，宋清竟然伸手过来，替她摆放好，端了起来。

林冉有些吃惊地看着宋清十分自然地帮她做这些事，仿佛这些都是他的分内事一样。

连赵方程对面的女生也颇感意外地看着宋清，仿佛看到了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

只有赵方程仍旧低着头，不发一言，只是，他微微泛白的指尖却暴露出内心的复杂情绪。

他承认他喜欢林冉，但是，这种无望的喜欢实在是太过难熬。

因为他也懂了喜欢，所以，他能看懂林冉看向宋清每个眼神里的爱意，所以，他能知道林冉面对宋清时候不自觉的紧张和忐忑，甚至，他也明白，宋清对林冉那全然不同的态度，他知道喜欢是什么，知道喜欢是多么难以割舍。

所以，当他的喜欢毫无结果的时候，他下意识地选择了逃避，既然这场单相思是由他开始的，那么，由他结束，又怎么不可以？

什么难的数学题他都能做出来，那么，结束由自己开始的感情就会这么难吗？

当然，事情过去很多年以后，赵方程每次想起现在的逃避行径，都会为当初幼稚的自己感到可笑，但是，如果让他重新回到少年时代，他也未必不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毕竟那个年龄太过稚嫩，谁也没有上帝之眼，他只是芸芸众生里，最为普通的存在。

宋清带着林冉穿过学校的时候，林冉分明看见了众人被吸引过来的目光，他们有的窃窃私语，有的面露惊讶，林冉感觉自己从未像是现在这般忐忑过，她下意识地看向身侧的宋清。

只见他挺直着背脊，面色如常，似乎那些人的目光于他而言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