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容皇的表情终于起了变化,睁开的双眼带着欣慰似的笑,缓慢地坐直了身,轻拍软榻,和蔼慈爱地对雪冽说道:“起来吧,到父皇这里来。”
雪冽不敢造次,恭谨地俯身叩首道:“儿臣不敢逾礼,谢父皇厚爱。”
他可不是毛头小儿,尤其生在帝王家,可不会相信真有慈父的疼爱。
他们只有君臣,没有父子,虽是血脉相连,可也是最能要你性命,毁你一切的人。
戎容皇好似早已料到雪冽会如此,并没有丝毫的意外,只是露了个极浅的笑,带着几许高深的意味。
雪冽低眉顺眼地等待着皇帝说话,等来的却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这叫雪冽的神经骤然绷紧,薄汗浅浅浸出,心中不停地揣度着戎容皇的心思,又仔细地将自己在外的所有作为琢磨了一遍,反省可有失误之处。
想了半天,唯一能叫人心悸的就是李莫奈的事。如此意识,雪冽的心突地一跳,愈发的不安。
果不其然,屏息等了好一会儿就听到戎容皇轻缓又有力的声音徐徐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