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葚看向外面的山云,听到外面武士随从们的脚步声,放下帘子。
不知情的武士们则是乱作一团,窃窃私语:“贤者大人甚美。”
“圣上可曾赐予她爵位?”牙尖的人问道。
“不曾。”
“哈,所以只是个挂名贤者。护国五贤者可是都有地有爵,妻妾成群。”
武士们得到安慰,满意一笑。
“女人,还是要找个归宿。”
随从们斜眼瞄着轿子,对其中几个肤白身直的同伴挤眉弄眼:“你若能勾引到贤者大人,就能一步登天。”
“贤者大人长的那般美,看上的肯定也不是凡品吧。”
长相佼佼者虽然如此说,却也心痒难耐,饱含信心。
美人皆无脑,用智慧的手段就能她沉入爱河,无法自拔。
桑葚在轿子里无聊,见街上垃圾未清,有面黄肌瘦的杂工扛着比自己还高的货,驼背退到面黑骨瘦的路人里,小心翼翼地低着头,眼睛从干枯杂草的头发缝瞄着自己这处的车马轿子。
他们束身缩手,跟着武夫们齐声喊:“将军安福——礼见贤人——”
等来到了纳罕将军府,又见骄檐如虎掘,镗门似狼伏,两边武侍,皆华衣美服,丰骨有力。
桑葚再看纳罕将军及其他护送将军、侍将、副官,都自信轩昂,身带富态。
纳罕将军第一次见到如此美人,桑葚下轿后,他行礼时近看她的脸,不免心痒难耐,桑葚抬步去正厅时,他在后面盯着,侍官道:“将军若喜,属下有一计。”
将军夫人得知贤者大人就是那个打伤家仆的醒石持有者后,直接提着裙摆去屏风后看,见到真人,她定要铭记在心,以后必要报了此仇。
还没人敢打伤她派出去的人。
这一看,直把她震立当场,双目几翻。
那女子脊背笔直,侧过脸来,衔樱唇,灵葱鼻,螓首蛾眉,首如白芩映朝雪,眉似峨山飞花月。
将军夫人揪着袖子死死瞪着,不放过每一寸地方,誓要找出缺陷所在。
纳罕将军散了随从,奴婢们奉上香茶瓜果,时蔬鲜肉,都是文朝口味,桑葚动了几筷,又吃香茶,困意袭来,便就趴在桌上睡着了。
将军亲随道:“刚才大殿上贤者大人口出狂言,惹了众怒在其次,贤者大人本人也是盛怒,属下就斗胆暂时让她安稳下来。”
他又眼神示意纳罕将军:“将军您......”
纳罕将军看了眼桑葚,摇头:“此事卑鄙,况且贤者大人醒来必会问罪,这种事是小人所为,并非丈夫该做。”
那亲随军官红了脸,退出去。
桑葚余光看见他走了,扫兴地坐起来:“我料将军也不会趁人之危。”
纳罕将军有些震惊:“这....”
桑葚见端来饭菜的侍婢身上冒着黑气,便没有真的吃。她给纳罕将军看她吐在盘子后的水果和茶水:“将军,你的确不是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