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曦在屋里睡醒,洗漱的时候碰见了岳阳山修炼的一群童子,他们个个华衣美服,小辫子系着银铃铛。
她隔着窗子望他们,脸上毫无波澜,只是去吃饭,用筷子夹起鱼蛋,感恩地对食神道谢,每个米粒都被她舔到嘴里。
桑葚在下午才抱着洗衣盆回来,王曦正在帮桑葚磨刀,鼻尖坠着汗珠,见她回来,连忙擦擦袖子跑出去,兴高采烈地抱住她:“您回来了,主人。”
“别叫我主人。”桑葚哭笑不得,摸摸她的小脑袋,“不如你叫我姐姐吧。”
“韩姬姐姐。”王曦乖巧地点头,桑葚拉她进屋,拉好门,附在她耳边:“其实我真名叫桑葚,你不要跟人说,我是从囚禁我的人家里逃出来的。”
王曦已经早熟到喜怒不形于色,再次点头:“好。”
桑葚知道她很聪明,懂得在岳阳山叫桑葚为韩姬。
王曦并没问桑葚去了哪里,只给她展示自己磨的刀:“我把姐姐的匕首磨的更快了,杀起妖魔就更顺手了。”
桑葚微笑:“我要跟你说一件大事。”
王曦眨眨眼。
“我认识了岳阳山的一个团体。”桑葚想起那些血性女子的脸。
桑葚把自己经历的事诚实地告诉千鹤,得到了千鹤的信任,才见到那些女人。
她们说,她们要改天换日,把岳阳山从窃取成果的恶徒手里抢回来。
“岳阳山就应该都是女人。”
“怎么说也要九成。”
“你这么说太极端了。”
“山主必须是女人才行。”
她们众说纷纭,但中心思想都一样。
她们不满女子被男子压一头的现实。
“如果是山外也就罢了,岳阳山是纯靠女人们打下来的,岳阳是女人,她只有女儿,她当年的手下也都是女人。凭什么现在山门是男人天下?当年妖魔肆虐时,他们在哪里?”
千鹤的话印在桑葚脑子里,挥之不去。
她隐隐有种感觉,自己的母亲,或许就是岳阳那样的女人,血气方刚,不输任何人的气势,能单挑妖魔,溅血妖邪。
她迫不及待要见到自己的母亲。
虽然母亲可能已经不在,但她一定要知道自己的来历。
拉门被敲响,然后被拉开,梵堕穿着元淇赐他的衣服,站在门外抬着下巴说:“韩姬,该回去了。”
“去哪里?”桑葚下意识问。
“元府。”梵堕顺着夕霞淡光,望着桑葚清冷如玉的脸,“元大公子说,是你报恩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