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讲清了，我们从瀑布，到了一个湖泊，这里有一群食铁兽，我们再被追击。”张楚曦嘶吼希望能够把声音传递而去。

盘绕的树枝阻断了小北的马蹄，她被掀翻，瘫倒在水面，绘涩人似乎有些失望，发出嘘的声音。张楚曦感到一只手掌把他摁入水底，那是小北的手，她向前挪动进入了一条河流，沿着水流游动，他能看到穿过水的利箭，在他的耳边呜呜作响，一片血迹在水中扩散。

水漫过张楚曦的通讯器，他再也听不到更多的声音，一切只能听天由命。

沿着河流他们来到了一片山地，起伏的银色山丘，丑陋的怪石，没有一片生机，没有食物，没有水源，小北身上的伤势已经恶化，随时有生命危险，虽然她并没有开口，但如果不处理，张楚曦知道她绝对撑不过黎明。

一只食铁兽跟随他们，他在等待，等待面前奄奄一息的猎物倒下，他又不敢轻举妄动，因为猎物有可能殊死一搏。张楚曦没有把握杀死这只食铁兽，他也在等待，等待时机，时间推移，黑夜从山巅袭来，遮蔽四野。

他能听到这只食铁兽口水流动的声音，牙齿摩擦的声音，他已经迫不及待，贴在山石上壁虎一般突袭。蓝色的火焰点燃了他的血肉，张楚曦举起光枪瞄准他柔软的腹部，虽然没有尼奥那样准确，但多年游走于各个游戏中的他已经练就了更深的本领。

食铁兽坠落，眼中白色的光黯淡，他把匕首递给小北，这是她梦寐以求的猎物。

小北靠近，光刃从刀柄伸出，幽暗的光影中，食铁兽伸出利爪划破小北的上体，撕开她的肩部，蛇一般的肉伸出正要撕开她的喉咙，一柄长矛精准刺入食铁兽的后背，他的头在小北面前垂落。

“最坚韧的盾，要用最锋利的矛刺破。”甘拔心痛地抚弄小北的绒毛。

“很丑，不是吗？”小北笑着说。

“用刀割下它的牙齿。”甘拔说，“他是你的猎物。”

“是你杀死他的。”小北说。

“他在你的面前倒下，便是属于你的。”小北割下食铁兽的牙齿，从他的腹部把它撕开，她的甲胄被收藏。

“我要把它做成铠甲，披在身上，她会比我身上的鳞片更耀眼。”小北轻声说。

夜晚的山路是被诅咒的道路，死神随时会把你拖入深渊，火把把一侧山石照亮，如融化的白银，另一侧是悬崖，石块跌落，甚至没有声响，因为被风的声音遮蔽，寒风刺骨，似是要把人推落，夜风不断地冲刷，如厉鬼的哀嚎，火光面前的黑暗深处，或许有野兽在觅食。

但是他们不能留步，没有庇护会引来凶兽的，尤其是小北身上散发的腥气，让这些饥饿的凶兽食欲大发。或许是上天的眷顾，他们找到一处洞穴，废弃的洞穴空无一物，水不断滴落。甘拔拉起小北，小北疑惑地问“你是怎么找到这里。”

“你身上的味道，只有你才有的味道。”甘拔轻笑。

“这是药。”“公主花嫁”递给甘拔，小北身上的伤痕散发着刺鼻的腥气，她不自觉地捏住鼻子。

甘拔把药敷在小北身上，小北喉咙中传出一阵轻哼，张楚曦看到眼泪在她的眼眶里打转却迟迟没有落下，“马人族的勇士没有泪水。”小北仰起头。

他们升起篝火，驱散寒冷，呼啸的风让人难眠，但是倦意袭来，火光环绕，所有人都睡意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