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好起来,我便告诉你破那十八行宫大阵的方法,王爷,那很不容易,你要多做准备。”楚殇喝了一口酒。
“若是容易,也就有负萧凤来盛名,也有负那神秘人一口一个愚蠢的凡人了。”宇文钰烨自言自笑,他们这些愚蠢的凡人,若是发起疯来,也是很可怕的。
楚殇让他逗笑:“我听你说,沈玥璃觉得那个神秘人,好似是她婆婆?”
“听其说话应是如此,楚殇啊楚殇,你说这世间能伤她的,为何都是她在乎的人?”宇文钰烨愁得不知如何是好,刚刚走一个宏祈沈玥璃已痛苦至此,若是那神秘人是一手将沈玥璃拉扯大的婆婆,沈玥璃会不会真的疯掉?
“我从未见过那婆婆,不知她面相生辰,也不知她星象归属,算不出她是生是死。”
“你在沈玥璃幼时,不是去商洛看过她吗?”
“是看过,一年一次,但说来也巧,我每次去,婆婆都不在,当年不觉得有异,现在想起来,大有古怪。”
“听你这样说,怕真的是她了,玥璃当年毕竟年幼,一心一意相信她,便不能发现任何破绽,大概也是因为她渐渐长大十五岁,一来该历异人生死劫,二来不再幼稚看得出许多事来,婆婆才跳下天堑之渊,借以假死瞒天过海吧。”宇文钰烨一声叹。
“这个人,她到底要做什么?如她所言,她养着沈玥璃到今日已有十九年,要有一个多大的局,才能让她甘心等十九年之久?她对这天下要做什么,对异人要做什么?她想复活的那个人,又是谁?”楚殇一点点问,却知道,不会有任何人给得了他答案。
“不想了,等把手头的事处理完了,管她是什么目的,是人是鬼,破了她的十八行宫大阵,她就什么也做不了了。”宇文钰烨抬杯,与楚殇一碰。
红衣佳人白衣友,朝与同歌暮同酒。
那日很巧,沈玥璃着了一件深朱色的长裙,楚殇刚是一身白衣国师长袍,宇文钰烨心中有佳人,身边有好友,与佳人同歌好友同酒,就着秋日里早到的微微凉意,院子里落了些树叶,秋日里的菊花开得绚烂,粉白金黄,朵朵至荼靡。
沈玥璃扶着门框看着他们二人坐在院子饮酒的背影,拉了拉身上的衣服,御一御这秋日里升起的冷寒,百转坐在轮椅上待在她旁边:“沈小姐,你怪不怪我那日被宏祈的迷药放倒,没有看住他,让他赶了回来。”
“不怪,你说过的,人命由天,若是真的因为看得到就能阻止,当年黎卿卿也不会死了,阎王要你三更走,谁能留人到五时,我知道你尽力了。”
沈玥璃替百转紧了紧身上的外袍,看着她笑道:“你很喜欢楚殇对不对?”
“谁喜欢他了?一天到晚找死!”百转别过头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