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果然爽快!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罢,只见夏侯静雪纵身一跃,飞入丝线阵中。夏昭云也紧随其后,当即立了个门户。
夏侯静雪左手呼的一掌拍出,力道不猛,显得十分阴柔。但力道虽小,却伤人入骨三分。夏昭云准备侧身闪躲,但身侧却横着一根有毒的丝线,他退无可退,只得右肩挨了一掌。当即右肩一阵剧痛。
以往与人过招之际,夏昭云总是习惯先躲避对方的攻击,待看清了局势再出手反击。但是身在这种退无可退,避无可避的阵法中,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正面迎敌。吃过刚才那一掌的亏后,夏昭云再也没有躲避,而是直接以招还招。两人总共拆了一百来招,招式都十分收敛,不敢有太大的动作,生怕碰到那些丝线。
只见夏昭云凌空跃起,一掌击向夏侯静雪顶门。夏侯静雪眉头微皱,用尽全身内力在挡格这一掌。而此时此刻的夏昭云脸色通红,原是《玄素心法》在聚力的缘故,将所有内力全部集中到掌中。夏侯静雪虽内力不足对方,但身在这个阵法中,胜负就难分了。他抓着夏昭云的胳膊,将其往下拉,眼看夏昭云的手就要碰到那根有毒的丝线。无奈之余,夏昭云只得撤掌,并借助剩余的内力,凌空一跃,落回地面。
夏昭云不禁道,“好计谋!”
夏侯静雪感慨道,“好内功!”
正当两人僵持不下之余,突然传来段仙格的笑声。夏昭云不解,问道,“段兄,你笑什么?”
段仙格笑道,“看到你们二人打架打得这么窝囊,就忍不住笑了。”
夏侯静雪也跟着笑了起来,说道,“那倒也是!看起来确实好笑!那就将这阵法撤了吧!”说罢,只见其从袖口中取出一把精致的匕首,在其中一根丝线上轻轻一划,接着连续拍的好几声响,那丝线阵瞬间就消失了。
这时,秋月白突然站起身来,十分吃惊地望着那把匕首,质问道,“这把匕首是哪来的?”
夏昭云不知秋月白为何突发奇问,忙道,“秋月白姑娘,待我和夏侯公子分出胜负,再来解决你的问题。”
秋月白没有理会,而是径直走向夏侯静雪,情绪激动道,“这把匕首到底是怎么得来的?”
夏侯静雪冷冷一笑,说道,“朋友送的!”
“什么样的朋友?”
“什么样的朋友与你何干?”
秋月白道,“当然与我有关,这是我爹留给我的传家宝,为何会到了你手中?”
夏昭云也十分意外,忙道,“你确定这把匕首是你爹留给你的?”
秋月白接着道,“千真万确!匕首的刀身上刻了一个‘秋’字,我原以为这把匕首在大火中遗失了,没想到竟然会出现在这。”
夏侯静雪道,“见你眉眼间与秋亦成神似,我就知道你一定是他的女儿。”
“红柳村被刺月帮的人洗劫一空,还被放火烧毁了整个村子。我侥幸躲过一劫活了下来,如今这匕首为何在你手里?究竟是怎么回事?”
夏侯静雪轻描淡写道,“红柳村是刺月帮烧毁的,至于这把匕首,是他们的副帮主韩叶赠的,就这么简单!”
秋月白心中突然生出一个大胆的疑虑,她不能确认,更不敢往下想,只得试探道,“夏侯府跟刺月帮到底什么关系?”
“告诉你也无妨,刺月帮早就投靠了夏侯府,红柳村的人是我叫他杀的,火也是我派人放的。”
一时间,悲痛、愤怒、痛恨、无奈多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秋月白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我们红柳村不过是一个小村子,那里的人都很善良、勤劳、朴实,也从不招惹是非,为何你要这么做?为什么?”
夏昭云等人听了也十分诧异,虽这件事与他们无关,但夏昭云曾经也经历过失去亲人的痛苦,他能明白秋月白的心情,当即将不满的情绪对准了夏侯静雪。
夏侯静雪仍旧云淡风轻,只见他将匕首握在手中,朗声道,“你以为这把匕首是秋家的传家宝?你爹可真会编故事。这匕首不属于你爹,也不属于秋家,这是小玉楼的首领练小玉赏给他的。”
夏昭云大惊,诧异道,“你是说秋月白姑娘的爹也是小玉楼的人?”
“准确来说曾经是,现在早就不是了。”说罢,夏侯静雪望向秋月白,接着道,“你爹秋亦成是小玉楼的叛徒,练小玉找了他很多年,没想到他竟然隐姓埋名躲在一个落魄的村子里,可惜最后还是被我发现了。你一定好奇我是怎么发现的,那得感谢秋月白姑娘你的绣花手绢了,那手绢上的花样是你爹最喜欢的木芙蓉,我顺着这点蛛丝马迹竟然真的找到了你爹的踪迹。”
秋月白早已经泪如雨下,她恨夏侯静雪,眼前的这个人竟然毫无悔意。她也恨自己,竟然曾经奢望这个人可以帮自己报仇雪恨,到头来,此人竟然是自己的仇人。
她当即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冷冷道,“夏侯静雪,我杀不了你,但我会变成厉鬼,每日每夜地缠着你,我要让你活着也不得安生。”说罢,只见秋月白突然奔到方桌旁,拿起那碎裂的杯子,当即割了腕,没有一丝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