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在医生指导下安禾换了无菌服,戴上无菌帽,全副武装,严阵以待的架式进了病房。
已经有了阵痛感的jade抓着他问“你能不能放松一点,要生孩子的是我啊!你这样端坐着我很有压力。”
“好!”安禾深吸气长长呼出,深情道“老婆,我爱你!”
“我知道!”一阵痛感袭来,jade皱眉忍过,抬头央求“给我讲个笑话吧!”
3个小时过去了,走廊外焦虑的秦薇识等到了林优旋,两人拥抱了一下,一同趴在窗户上努力朝窗帘缝隙往里看。
刚好出来一个护士,林优旋一把抓住她问“里面什么情况?”
“上了无痛,马上下产房。”
“那是不是很快生了?”
“现在开了4指,差不多再等几个小时吧!”
“哦,好好,谢谢啊!”
黄昏已落幕,群青色的天色辽远宽阔,走廊上的秦薇识和林优旋托腮齐齐仰望,各有所思。
产房里,气氛有些紧张,宫颈开到四指的jade汗湿了衣服,一阵比一阵密集的痛感摧得她意识模糊。
安禾红着眼睛,像只严肃的兔子,他紧紧握住她的手,心里搅着无能为力的沉痛感。
如果可以替代就好了,哪怕更痛,他也愿意,他不忍看她痛到透出绝望的眼神。
医生吩咐她要保持体力,尽量放松自己,配合导乐在一旁温和指导的拉梅兹呼吸法,硬扛着缓解阵痛。
又一阵窒息的痛袭来,她抿紧双唇,将头埋向一侧,忍着不喊痛,只发出压抑的闷哼声,无意识摆动的长发像株脱水无力的水草,慢慢缠住,缠紧安禾的心脏。
使他感知到她的痛,痛得眼泪夺眶而出,导乐拍拍她肩膀,示意他控制情绪。
医生和护士的交谈声很小,胎监器呼呼呼的响着胎儿活跃有力的心跳,回荡在产房。
好在无痛针渐渐起效,她暂时摆脱了折磨,腹部一阵阵宫缩感,提醒着她那个小生命正努力来到他们身边。
jade慢慢平静下来,一脸疲惫,这种痛是辛苦的,也是甜蜜的,她抚摸着爱人的脸“羞羞脸!”虚弱的朝他笑,喑哑道“马上要当爸爸了,还哭鼻子。”
安禾叠声心疼的叫她“老婆!”吻了吻她手背,轻柔的拨开粘在她脸颊的长发,弯腰亲了亲擦去汗水有些湿冷的额头。
男人的温柔,在这一刻发挥最大魅力和价值。
产房冰冷陌生的设备让安禾很有压力,他极力想再说点什么。
jade回以深情的凝视,她懂他。
医生掀了无菌单再次检查了一下,说“开五指了,您可以稍微休息一下。”
没了痛感的jade渐渐睡着了,她做了个简短的梦。梦见第一次见安禾的时候,那时还在校园,他穿着正装,作为代表从一场市区辩论赛上下来。那个瞬间,她就被他的自信帅气迷住了。
所以他见她的第一次,并不算是两人的初次见面,在那更早之前,她是见过他的。
忽然一阵痛感,将她从梦中惊醒,听到医生说“开八指了!”
“准备接生!”医生沉着的吩咐了一句,几名护士快速拆产包,自腹部拉起绿色无菌手术单。
接着围上来好几个医生,有经验的导乐安慰她“李小姐,我们一起跟你努力迎接宝宝的到来。”
很痛,无痛针失效了吗?
比之前强烈十倍的胀痛猝不及防的袭击jade,“啊!~~”她惨叫出声,一把揪住自己的头发。
“放松,放松!李小姐。”她的喊叫让气氛高度紧张,导乐连忙劝她“呼吸,我们保持呼吸!”
“痛!”jade难受的挪了挪下身,医生连忙阻止。
“老婆”安禾一下子慌了,“医生,怎么回事?”
“老公!”jade痛得眼泪汗水一起流出。
医生安抚道“安太太,我摸到宝宝的头了,很快就会出来的!”
“下次阵痛来的时候您就用力,来我教您...”
产房外的人度秒如年,只听到走廊一端传来一阵急促的跑步声。接着看见四位穿着十分典雅清爽的银发老人,分散着跑来。秦薇识和林优旋对视一眼,领头的老人身高在180左右,身材清瘦,穿一套仙风道骨的湛蓝色印花唐装。神态有点着急,但很礼貌的向两人咨询,这才确定是在这间产房。
“那个,您,先坐!”秦薇识礼貌邀请几位坐下。
他们像四位守着这方平安的老神仙一样慈祥威仪端坐在椅子上,说话不多。
这个婆婆说“也不知道我儿媳妇怎么样了?”
那个回“没事的!”
另一个说“安禾这小子也太缺心眼了,这么久才通知我们。”
“没事,第一次做爸爸的人没有经验!”
秦薇识靠在灯光染了一片光晕的墙上,对面是淡粉色的康乃馨墙纸。林优旋开始踱步,有点尴尬,有点心急。
不一会又传来一阵脚步声和议论声,来了五六个年纪60多岁的,看说话的方式和打扮应该是八大姑那类的妇女。
她们一窝蜂的聚到老人身边,打听情况。
其中一位气质优雅,妆容精致,带着翡翠镯的妇女不时的瞄秦薇识,秦薇识不解,勉强赔笑。
女人一多,话就多了,她们不停的安慰四位看上去并没有那么焦虑的老人,像打麻将一样吵嚷交流,不知道谁提到自己当年生孩子的场景,由此展开讨论,神情皆俱相互叙说,“我当年生我们家小圆的时候...”
那个马上接话“是啊,我也是啊...”
另一个忙点头表示同意。
没吃晚饭的秦薇识有点头晕。
林优旋拉她到一旁,小声问“像不像开家长会?”
又等了好一会,交流完生育经的几人慢慢静下来。又开始不停打量两人,眼神不小心接触时相互笑笑。
四位老人接连着起身踱步,这个喃喃道“怎么没个动静呢?”
那个皱眉道“怎么也不出来说下清况呢?”
“也不知道我闺女怎么样了?”
等她们又一轮相互安慰完,产房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