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截，入眼便是一个小小的方块格子大的地方，黑漆漆的连个窗子都没有，他看着地上缩成一团的女人，抱着手臂将头埋在腿膝间，季尤以觉得自己的整个身子都在发抖，他努力稳了稳身形，握着拳头，喉结上下滚了滚，声音带着自己的都没有发现的紧张和颤抖：“阿桑？”

慕忆桑听到熟悉声音，浑身僵了僵，埋在臂弯里的头纠结着要不要抬起来，一旁疯癫的尔云可不懂，她使劲扯了扯慕忆桑的衣摆，咧着牙嘿嘿嘿的傻笑：“姐姐，姐姐……有好看的哥哥来看我们了，终于不是那个凶巴巴的老头了……”

季尤以看着发丝凌乱，目光空洞的尔云，一瞬间怔了怔神，尔云……怎么变成这样了？

他觉得自己的脚底像是灌了铅，沉重的抬不起来。他磨着脚底向前又移了一小步，声音更加小心翼翼：“阿桑……阿桑，我……”

“你现在直到我是慕忆桑了？”

慕忆桑将头抬起来，一双不清亮的眼睛盯着面前的脸色不太好的男人，忍不住冷笑，当然，她的脸上纵横交错，没有人能看出来是冷笑。

男人心底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的涌动，眼睛酸胀的睁不开，他觉得可能是这盏油灯熏的。

“对不起，我当时……当时……”

他要怎么解释?

因为不够爱她，所以没认出她吗？

因为面前已经有了她的脸所以就不信任她将她关起来吗？

好像不管怎么解释，他都是那个荒淫好色的昏君。

他颤抖着没有说话，一双眼前布满了雾气，滚了滚喉结，他朝女人伸了伸手，女人歪头看了看他，又低头拉着尔云将她往自己身边扯了扯，声音寡淡，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你走吧，我不会跟你走的。”谁知道是不是另一个狼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