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玉清站在那里，看着她奔远的身影，眼底露出一丝叹息之色。

身后的那些人站在那里，看着那桌上剩下的东西，面面相觑。

这，算是赢了？

洛亦镤站在那里，抬起手，微微垂眸，然后，又抬起眼来，看着眼前的少女。

——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夜色降临的时候，已经入城的玉清站在一棵梨花树下，听到隔壁的屋子里传来幼儿们琅琅读书声。

洛亦镤倒出一杯茶，修长的手指按在那杯边，伸手一泼，泼了那第一道新茶上浮起的茶沫，接着，递到了少女的面前。

“清明雨前茶，春日第一枝。”

玉清转身，看着眼前的男子，接着，双手接过，看着旁边还燃烧着的火苗，看着男子那被茶烟晕染的一袭布衣，眉眼微垂。

洛亦镤念道：“人之初，性本善。”

玉清喝了一口茶，然后在手里转了转，道：“在这个徽城之中，这些小孩仍然在念着这些书，便知道，最初的最初，大家都是善良的。”

玉清想起扈三娘子。

在来到这徽城之前，玉清手里曾拿着这位堂主的资料。

她年少的时候，也曾是好人家的姑娘，家里困苦，家中老父母也养了他们一对姐弟，感情甚笃。后来饥荒，原本勉强度日的家庭便不得不面临着饿死的危险。最后，扈三娘为了照顾一家，然后卖身如一城之内的富商做妾，却没料到那富商性情残暴，别说不给她银两，还将扈三娘的双亲接入，折磨他们，大冬日的时候年迈的双亲被趋使去深山采摘老山参，结果再也没回来过，等到找到的额时候，却早就只被那山中的野兽咬得残破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