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病弱的男子轻咳一声，声音仿佛冰雪一捧，却又有让人可望而不可即之感。

“玉清玄女此番未免太目中无人，她不过才三千岁岁，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能力？不说别的，咳咳，便是这九方神宫一万三千六百三十册书本，怕是她花一辈子功夫都难看完的。”女子嗤笑出声，丝毫不把她看在眼中。

年迈的老者没有说话。

他见过太多的奇迹。

过了半晌，他方才道：“或许呢？”

或许，有可能呢？但是他自己开口，却连自己都不相信。

他可以一眼看出，少女在这方面毫无根基，即便她很聪明，聪明到让人猜不透。刚才所有人都不明白为什么玉清在一本最简单的书上浪费那么多的时间，但是他却知道，他知道当年的女娲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大道至繁，大道也至简，所有东西，都有一个源头，寻找源头，万般皆可化解。

而那本《道德经》，便是九方所有法理经义的源头。

但是，后面的延伸万千，又怎么可能在一个夜晚轻易的破解。

“兰因、璧月，我们走吧。”年迈的老者开口。

男子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而就在两人想要转身的时候，年迈的老者瞬间停下了脚步。

或许，最先停下的不是他，而是，他旁边的，那只白鹤。

那只一直以来梳弄自己雪白羽毛的白鹤，突然间停下了动作，而后，伸长了脖子，接着，看向那片灯火处。

灯火下坐着少女。

她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突然间，仿佛辽阔的天空被掀开一角，有一道光辉从少女的眼眸里散发出来，那是，绝对的专注，还有从灵魂深处带来的摄魂之意。

在她睁开眼睛的刹那，璇玑一愣，丝雨一愣，映荷一愣，白露一愣，绽雪一愣。

玉清的目光开始从最远处开始扫射。

是的，扫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