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控制不住魔王在你心上种下的心魔，一念成魔，最终对我还是下不去手。”他说到这儿，停一停，声音低了下去，“小七是我判的刑，你心心念念为他报仇，但是你记得我就是陆晚潇，在凡间为了你跟一切封建做斗争的陆晚潇，你下不去手。在拂尘之境为你挡了梅拂襟一剑的陆晚潇，你下不去手。”

“不！不是！”海棠嘶吼出声，眼角的泪水像是被人凿开了的堤坝，决了堤地往下流。

不是这样的。

我没有下不去手，我没有！

“前世的我为了你，放弃了一切，天上的我，却不敢为你，与五海十千境相斗。你该恨我，该杀我。”他极其平静地说，脸上还是和晚潇一模一样的笑意。

是！

我该恨你！

我该杀你！

他比华胥莯高，比华胥莯壮，还比华胥莯有力，华胥莯在他怀里简直就被摧残得像一个布娃娃。

“女儿啊，你是不知道爹爹这几万年来都是怎么过的，爹爹我是吃不饱，睡不足，就是跟玉皇大帝在修炼的时候都想你想到差点走火入魔了！”他说得很是痛快，停顿都不用停顿，好似这些词已经被他背得滚瓜烂熟，张口即来。

九河神宫的仙婢和仙仆都已经习惯了她老爹这个模样。站在远处的一个仙婢远远地喊了一声，“帝君，您昨天吃了三只大龙虾，四条八头鲍，五只大螃蟹，六条锦鲤鱼……”

“帝君，您今儿个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的。”另外一名碧衣仙婢神插刀，补充了一句。

“帝君，您上次走火入魔不是因为您在修炼的时候睡着了，被玉皇大帝惩罚受受走火入魔的苦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