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天问他:“想一起来一杯吗?”
不想的话就放手!
洛亦镤将他的手指掰开,从里头将酒瓶取出,仰天灌了一口,含笑道:“这酒比起当年的酒可是差了十万八千倍,你也喝得下?”
心地善,所经手,虽难以入口,却沁人心脾;心地恶,自是难以启齿。
水即墨哪有他这样通灵的体悟,只道是酒,借酒消愁便是世间良药。他的余光往旁边一瞥,正见另一酒瓶,便伸手要去取来。
手指在触碰到冰凉的瓶身的那一刻,刚刚的所见却成为虚影,模糊淡去。
是自己看错了吗?他的手掌撰住了空气,无力地往下滑。
原来,这也可以成为幻影?但是为什么,她就是连幻影都不肯来到自己的梦中?
洛亦镤眯着眼看着他的动作,勾唇道:“世上情愁千万斛,怎无一点上眉端。何为“通”?万物与心相通,事事皆入耳,物物皆入心。何为“明”?万物与心自明,璀璨生命含苞,死地而生。”
水即墨垂眸,心中缄默,最终,嗤笑出声:“没想到,你泛舟这几百万年,所领悟的都是这些叫人逃避的东西。”
“逃避吗?”洛亦镤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掀袍同他坐在阶梯上,不轻不重地说:“我觉得也是。”
水即墨缄默,哪有神是这样打自己的脸的。他一把抢过洛亦镤手中的酒瓶,猛灌入喉。喝得有点急,被呛了出来。
“逃而避,是为顽,顽石之中,无缝可入;逃而不避,是为醒。”洛亦镤的话不多,却句句入心,仿佛玉石相激,敲响人心口的顽石。
他起身,俯瞰着满身狼狈的,表情就如风飘过般从容随意,转身离去。
世上情愁千万斛,怎无一点上眉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