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他们的邻居,科举落板,为了有口饭吃便以临摹名人的假画为生。
他手中拿着一支已经断成两截的毛笔,笔头的狼毫依稀只见得几根,想来就是他说的那支笔了。
陆晚潇从没有看不起其他阶层的人,在他看来,每个阶层都是平等的。
富人又如何,从没有山间水秀生活得自在,身上反倒背负着无尽的枷锁。
他招呼着他进来坐,而后转身去书桌上取下一支普通的镶金边的笔。
陆晚潇返回到他身边,见他看画架上的画看得痴迷,心中不知为何涌起一阵不舒服,最终还是出言打扰:“江兄,毛笔在此。”
江淮叶这才反应过来,伸手接过陆晚潇递过来的笔,讪讪地笑着:“陆兄这海棠花当真是画得出神入化。”
“江兄过奖。”抵挡不住他请教的热情,两人客套了一番之后,陆晚潇才送客。
“我不喜欢他。”海棠盘腿坐在架子边上,努着嘴道。
她感觉,那个男子盯着画像的目光太过炽烈,就像是要把它剥开来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
陆晚潇拿起桌上一个木碗,为她在书桌上的元身,舀上一勺水,洒在花根周围,开口:“你呀,人家不就挡了你的午饭时间就生气了?”
他的声音微低,仿佛七弦琴上淙淙拨动出来的音符,一声声拨撩人心。
海棠感受着心中的滋养,大快朵颐,已经全然忘记自己刚刚说什么了。
翌日,陆晚潇正在为那副画的失踪手忙脚乱地寻找的时候,一群官兵登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