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她全身搐动,一声声压抑的、痛苦的低吟,仿佛是从他灵魂的深处艰难地一丝丝地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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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岸棠溪春又生,冰雪林中若此身。舒意开合任天真,欲得佳人断终生。棠棠,你觉得这一首配这一幅零落怎么样?”男子摊开手中刚题的字,满含柔情地问桌上一盆开得妖娆璀璨的海棠花。
他撑开的那副画,画面中是一株海棠花,其模样与眼前这一株却形成天壤之别:枝叶枯败、花瓣在风雨摧残下显得有几分暗淡和凌乱。
“你这画的是我的后半生吗?怎么把我画得那么丑啊?”海棠花不满地耸了耸头上的小辫子,插着腰,傲娇地昂着头,不打算理会这个坏男人。
男子形相清癯,风姿隽爽,萧疏轩举,他美如樱花的嘴唇勾起,湛然若神,“小棠棠生气了?不会真生气了吧,不要不理我嘛。”
看着这个爱耍小脾气却丝毫没有半点勾心斗角的小家伙,男子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就像在安慰一个爱哭爱啼的孩子。
一个摸头杀,彻底让海棠娇羞得开不了口。
他将刚刚的画挂在画架上,又重新取出一张白皙的纸铺在桌上。指骨分明的手指拿上画笔,含笑看着她。
他的眼睛如春日里还未融化的暖雪,闪亮,晶莹,柔和,晃眼,不含一丝一毫的杂质。他的唇色如温玉,嘴角微弯,淡淡的笑容,如三月阳光,舒适惬意。
她的一枝疏影,倚在早春的文人长衫上,独树一帜,横斜成池塘里的一幅画。她的一段暗香,留在跳跃的阳光里,浮动为上弦月下的一曲笙。
他对她,怎么看都看不够,怎么画都觉得缺少了几分神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