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再一次感受到他宽厚微冷的怀抱。

海棠再一次嗅上了他身上淡淡的白檀香。

“圣叔，我们来世，不要再见了，海棠怕痛。”海棠苦笑着说。

跟他在一起，只有痛，只有泪，海棠怕疼，承受不起。

眼前渐渐模糊了上空，模糊了俊脸，也模糊了宽厚安全的感觉，贪恋被生扯而光。

很多曾经丢失了的记忆，再也没有了遮掩，阻止不住地往上浮。

真好，他没死，而自己也一直在他身边。

“你说，若那轮回的千盏堕落了，我们......”女子想用尽生前最后的力气，看看他，好好道别的话还没说完，却已经断了气息，垂下无力的右手。

抱着那逐渐幻化成海棠花瓣纷纷飞散的人儿，水即墨已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仰天大声哭喊道：“不！我们什么？”

这是他第一次也将会是最后一次流泪，因为再也没有人值得他去伤心去动情。

他守法执法，是天庭的司法大臣，最终却守不住执不住自己的心。

乐婴捂着胸口，快步走近，想要俯身为海棠诊治，却发现她的身体已经变得越来越透明，那是仙家归于湮没的迹象，根本不可能像上次那样被救回。

他站在那里，低垂着头，脸色黯然。

坐在地上的男子，没有了往日的无上神韵，魅惑众生的眼中充满了悲伤，又犹如绝望，哭得就像是一个被抛弃的孩子：“海棠，我没有忘记你，自始至终都没有！”

“柳岸棠溪春又生，冰雪林中若此身。

舒意开合任天真，欲得佳人断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