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不敢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扒拉着又朝那女子看去。

再见那女子，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一点也没有岁月的痕迹。

她此时正动情地盯着那幅画像，伸手朝对面沏上一盏茶便开始自言自语：“致雪，谢谢你曾经给我的那些机会，只是他毕竟心不在我身上，强留也留不住啊。

你这一生是多么幸运，能遇上一个爱惨你，为你舍弃一切的人和一个爱得卑微如泥的人。我虽然不能得到他的爱，但也有了君挽，他眉宇之间像极了他，治理天下之能也一点不逊于他，我也满足了。”

“你在地府和他碰面了吗？他是个极好的人，为了你，一个本清高视氏族朝堂为肮脏之地的人却进去其中摸爬滚打，忍辱负重，直到最后被落得个死无全尸。如果你们下辈子还能在一起，就好好过吧，不要再和皇族宗亲扯上关系了。”女子边说着边往嘴里灌茶水，似乎这些在她眼中都可以成了消忧解愁的良药。

女子举起茶杯对着女子继续絮絮说道：“时间过得可真快啊，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那时候你手上正挽着他，笑得甜蜜，我其实好羡慕你们啊。

却不知，那时，皇帝也对天真善良的你起了心，如果我当时没有想要让你们过来相互认识一下，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到后来的地步了呢？致雪，是我对不起你啊！”

“你不愿承宠，大冬天穿着单衣就将雪水往身上泼，我见到你时，你只剩下一条命，却还笑着帮我抹去颊边的眼泪，安慰道这样，你就不会对不起他和我了，傻丫头啊！”说着说着，海棠发觉那女子，哦不，确切来说应该是太后眼角溢出泪花，掩盖不住她心上的悲恸。

“致雪，今天是你的生辰，也是你离世的日子。七年前的生辰，我问你想要什么生辰礼物，你说只愿生不能同衾，死同穴。姐姐无能，到你死也不能帮你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