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转过头去,却发现栾刖的脸色却变的厉害,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难看的脸色,他的话里似乎有什么触及到了栾刖不愿意听到的东西。
“噢……”这一次栾刖回应的很慢,他的眼神在狡黠与疑惑之间闪烁,不过没多久,他就恢复了正常的神色,“好啊,我想各位家长也应该会同意的吧。”
栾桀似乎完全不知道,在他的话里头,有一些大家长讳莫如深的东西。
栾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他虽然不知道栾桀这个年轻的家主在这个时候提出有关这个位置的赌注是因为什么,但应该与那一年的事情没什么关联。毕竟,那个时候的事情已经成了家族的辛秘,除了寥寥数人,剩下的对那件事知情的恐怕也只有现在站在台上的这一位了。
当年,他还是意气风发,以为一切都能在自己的掌握。但伴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终究也意识到,自己在渐渐老去,渐渐的,家主的位置也已经被不属于他们之中的人了,很快,这些家长的位置也一样。他们并不贪恋权势,也很清楚家族权力的天平终究是要倒向年轻的一代的,但是,在这天平彻底倾斜之前,他们总要把自己弄的干干净净,总不能让这一块心病永远萦绕在他们的心头。况且,那件事情已经不只是心病那么简单了,如果他们失去了权势,这就可能成为他们身上的病,致命的病。
栾刖没有想到过,栾凤会在这个时候回来,而且还参加了家宴,但这确实他们期盼依旧的机会了。他们一直都想要对付她,甚至是不留情面的铲除她,当初他们没有把握住机会,一时的犹豫放走了这个孩子,却想不到后来栾凤机敏的一直远离家族的掌控,而一直藏身于圣堂,让他们再也没有机会动手了。
所以,无论他们之前对这个家宴的构想和计划是什么,现在,他都该打击一下这个刚刚回来而又桀骜不驯的小辈,一场打压性的竞技显然是必须的。
作为长辈,栾刖对于栾冈还是有那么一些的信心的。栾冈虽然还算不上是大才,但是在魔法的基础上却是家族这新一代中的佼佼者了,虽然看起来他的实战不算强,钻研的方向也是一些融合魔法,没有什么实战上的价值。但是,在这个年代,去投身实战可并不是上流的家族该做的事情。况且,稍稍使一些手段,就能让栾冈进入他最熟悉的舒服战斗。只要真的能用出融合魔法,别说一个栾凤,就是十个,在栾刖看来,也是没有丝毫机会反抗的。
情势也一样照着栾刖预想的方向发展着。空气中浮动的元素已经寥寥无几,几乎所有的元素都被栾冈给掠夺一空了,即使以他们的能力与经验,也没办法用这所剩无几的元素来对抗这样一个强大的融合魔法了。
栾凤站在台子上,却并没有调动魔法的意思。这并不是她的长项,况且,这里的客观情况也的确不好,整个空间的元素几乎都凝聚在了她对面的两根柱子,还有栾冈的手上。剩下的这些个元素,在她的认知中,是绝对不足以对抗这样一个高度聚合的魔法的,至少在她的力量层次上,她并没有什么太好的用魔法对抗的办法。这个魔法也的确很强大,即使站在那么远的地方,她也能感受到那朝她紧逼而来的气势。
不过,她也不是全然没有准备,她的内心也很平静,没有一点紧张的情绪。她的腰间一直挂着一把匕首,现在,正是出鞘的好时机。她的手腕一抖,这刀柄就就被她从刀鞘中弹了出来。
在这腰间之物出鞘的一刻,几乎是慑人心魄的光芒突然闪烁了出来,这个厅堂在瞬间陷入了一片白炽的光明之中,让在场的每个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光芒闪的眨了眼睛,甚至连正在积蓄力量的栾冈也是一样。
在场的,也只有栾凤,栾桀和栾刖没有眨眼,但他们的脸色却各不一样,栾桀是认真而专注,栾刖则是一脸阴沉,像是在思考些什么,栾凤却是无比的兴奋,甚至是狂热的神色。
这似乎是一把武器,但如果说是匕首却又不像。它没有刀刃,握在栾凤的手里似乎只有刀柄,仿佛像是一束焕发的白光,看不出材质的一块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