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诺并不知道什么样的方法才能有效的让自己达到原本的目的,或许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方法。这样的想法让她有些心灰意冷,如果达不到自己的目的,似乎她连参与这场审判的意义都失去了,甚至还要搭上她个人的尊严与规则。喀诺并不甘心如此,但似乎也毫无办法,她想不出什么其他的办法还能打探迦的心。但这件事情没有办法做下去,她却并非什么也不能做。既然迦让她这般不舒服,那么她也有办法让迦不舒服,让他也别扭一下,难受一下。
“是吗?你承认的倒是很快。但你似乎漏掉了一条啊,迦,你还被指控与反叛者私通,怎么你唯独掠过了这一条呢?”说这句话的时候,尤其是说到反叛者这几个字的时候,喀诺觉得自己的心好像都被几根锁链绞住了一般,让她这口气差点没能缓过来。
“私通……”迦的脸上总算不再是那种诡异的微笑了,终于收敛了表情,稍许露出了些严肃的神色,“这倒是没有过的事情。”
喀诺的手“啪”的拍在面前的桌子上,她快速地左右摆动着手掌,从桌面上那一摞摞,一封封的书信、档案与文件中找出了一张信纸。她的眼中冒着怒火,朝着迦问道:“没有?你倒是撇的很干净,那么这个东西又是什么呢?”
迦的眼中朝上动了动,其实他连看都不用看,就知道被喀诺翻出来的东西是什么了。那张已经有些泛黄的信纸,那张曾经珠翠不知道在怎样的情绪下书写,那张受过她的泪,贴过他的身的信纸。想不到,这张信纸几经辗转,也不知道经过了几人之手,最后竟然是到了这审判庭的中心。
从心底里,迦是不太愿意去再看这张信纸的。或许他早就应该销毁它,才能让这其中的内情,让那些有关他与珠翠的联系永远断绝,他也的确这么想过,甚至几乎都要做成。但是,在火焰即将点着这信纸的前一刻,他却突然有些不舍了,他突然想留下这张信纸,突然想留下这最后的存证,让珠翠留在这世间最后的东西保留在他的身边。
可惜到了现在,迦这点最后的期盼也落空了。这张信纸反而成了被人加以利用的工具,成了一柄刀刃。现在,迦不得不再一次面对它了,不得不把自己的心情再一次暴露出来,面对这张单薄却缀满了墨水的信纸。
“你应该很熟悉这张纸吧,受审人,这难道不是你和反叛者互通的最有力的证明吗?”喀诺的手指捏着这张信纸,纸张在半空中晃动着,不仅是她的手腕在主动的摆动着,她的手指也在细微的颤抖着。喀诺的脸色并不好,要提起这张信纸,她可没有一点值得高兴之处,即使它能够满足喀诺用来为难迦的目的,却也是给喀诺造成了不小的负担。这是一把双刃剑,这尖利的剑刃能给他们带来最为透彻心扉的痛苦,而每一道在对面心头的刻痕,也同样会出现在自己的心头。
“这个嘛……”迦脸上的起色越来越差了,伴随着他嘴里一个个吐出来的字,他脸色的血色也一层一层的褪去,他的语气也终于有了些起伏,像是总算打破了表面的那层坚冰“是的,我熟悉这张信纸。只是不知道怎么落到你手里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它应该不会是在石塔的物件里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