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尚停顿的片刻,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眉头微微的抖动着,片刻之后才开口:“这是事实。不过,如果你要追溯这些,你要做的事情牵扯的面太大,也不能由着你的性子来说。这其中还是需要一个过程的。”
“过程?……什么过程?”喀诺一愣,似乎没想到云尚会这样说。直到这个时候,她的面容上才出现了一丝显著的情绪凝固在她的脸上。
云尚微笑了一下:“从仲裁官的角度来说,站在这场审判的立场上,我当然希望能够全方位的,完全的分析,了解清楚迦的一切前后的行为。但是,我们也必须顾及到天幕的稳定,圣堂的形象,以及客观公正的涵义。如果你能够保证自己能够一以贯之的在自己陈述中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里都秉承着这样的想法,那么也许你的斥讼或许是可行的。”
云尚的话让大部分圣堂旁听席上的人脸色变得不再那么难看了,虽然并没有谁明确的表现出一种不悦或者对抗的态度,但很明显,他们都对喀诺想要做的事情怀抱着一种坚决的对抗态度。他们既无奈,也无力,每个人都只能把这份憋屈与怒火积攒沉淀在自己的心底。不过,仅仅是怒火是没有什么意义的,更可怕的是,在这份怒火之中,还捆绑着另一种情绪,一种更容易引发矛盾,挫败人的精神与意志的情绪——恐惧,对过去自己已经铸下行为的恐惧,对未来的不可预知而引发的恐惧。
真正能够左右一个群体情绪的从来都不会是单纯的怒火,而是这种怒火的产生的原因。在这群从属圣堂的旁听者身上,这个原因自然是恐惧了。即使不少人已经明白了这场审判原本的目的,但是当这样的说法真的落在自己的头顶,他们也很少有人可以控制住这样的情绪在他们的心头泛滥。原本,喀诺的话一说,他们连心头所期待的那一点时间似乎都被剥夺了,自然就像是被点燃的木柴,一下子就让自己的精神与意志被在恐惧的催化下,被怒火所包裹牢牢地包裹住了。
这是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不过云尚似乎找就已经找到了解决的方法,而且还是最有效率,也最为快捷的方法。他并没有指望抹去这些人心头的疑云、怒火或是无奈,但如果在这旁听席上的人不能自己来抹去心头的恐惧,云尚却是乐意帮他们把这份恐惧摘除的。而当催化这些既有的情绪变质的恐惧消散时,云尚就会保持着一份充分的自信。他完全相信,在没有其他因素的作用下,这些圣堂中的人可以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身体,还有他们的行为,不会有任何过激,任何影响审判进程的事情出现。
“当然,我将谨遵审判庭的目标。并且,我也保证这样的行为并非是带着恶意针对迦或是他曾经所在的组织而进行的,而是为了更好的为了未来的情况而进行详细的说明,这只是展开事实的画卷而已,不会有任何的导向,也不会带着任何的结论,这样可以吗?”喀诺回答的很快,立下的保证却算得上是非常的有分量。虽然喀诺并不足以引起他们的重视,之前没有太重要的职务,但现在,无论她是作为传声筒,还是把握着唯一话筒的人,她的承诺与说法自然也是有意义的,是能够让人放心的。”
“那么,接下来就请你把自己想斥讼的内容详细说明吧。我想你也应该做好了准备,有充足的逻辑以及与之对应的证据来证明这些事情。”
“嘿嘿嘿……哼哼……呵呵呵呵……哈……”一连串听起来让人有些毛骨悚然的诡异笑声忽然响彻在这个审判进行的厅堂当中,这笑声很先是很十分尖细而尖锐,仿佛一根根针一般刺进了人的耳朵,充满着嘲弄、讥讽的情绪,让人感觉十分的聒噪,转而这笑声却又变得压抑,低沉,让听到的人感觉自己的耳朵里仿佛被吊上了几块沉重的坠铁一般,让人感觉无比的压抑与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