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现下怎么办？”裴安问，“走还是留下？”

沁雪缓缓抬起头，看向夜娘的眼神略显阴沉：“去跟着他。”

夜娘愣了一下，然后很快明白了沁雪的意思，飞快地去了。罗川有点纳闷，问她道：”你让夜娘去跟着李还？为什么？“

沁雪眼神里透出了一丝冷意：“心虚的人才会跑得最快！”

“你的意思是……”

“是不是，等夜娘回来再说吧！”

又是一阵短暂的安静后，夜娘拽着李还回来了。李还被揍得鼻青脸肿，被夜娘狠狠地掼在地上。他想爬起来，夜娘一脚踹在他小腹上，他嗷了一声跌了回去。夜娘指着他气愤道：“你们知道他要去哪儿吗？根本不是什么书院，而是黑骑营营部！”

罗川和裴安愣住了。跟着，裴安冲过来拧起了李还，怒喝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还奄奄一息道：“我要……我要救我哥……”

“为了救你哥？我们做这么多，北斗做这么多，不就是为了救你哥吗？你撒谎！”

“我没撒谎！”李还推开裴安，低吼了一声。他往后踉跄了几步，扶着一张椅子站稳后，带着几分恨意地看着裴安道：”等你们？等你们去，我哥早死了！你们知道为什么今晚闯到黑骑营里只救了我哥出来，而另外三个早死了吗？因为宋公早下过令了，让处死我哥他们几个！要不是，我哥的命留不到今晚！”

“为了救你哥，你就出卖北斗！”裴安怒不可遏道。

“那个是我哥，我有选择吗？要是换了是你，你也一样会选自己的亲哥不是吗？”

“我不会！”

“哼，你没遇到过，你当然可以这么理直气壮了！难道你要我眼睁睁地看着我哥去死？他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能失去他！”

“李思要是知道你用这种办法救他，他也不会认你这个弟弟！他和北斗这么多年的兄弟，要是知道北斗因为他而死，他后半辈子得怎么过？做人凭良心，你连良心都卖了！”裴安怒骂道。

“无所谓，反正我不后悔，我做了我该做的事，我救了我哥！”

沁雪忽然冲了过去，提着李还的领子将他搡到了墙边：“别说得自己这么大义，你在盘算什么我很清楚！我问你，你又跑回黑骑营干什么？去告诉他们我们的藏身之处，然后让他们对我们一网打尽吗？”

李还哼哼地笑了笑：“没错！”

“如果你不去呢？”

“他就会立刻全城通缉你们！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这当中也包括我吗？”

李还冷哼道：“当然。你和那个叫夜娘的粗鲁女人是我们的同党，这些我全都告诉了宋三公子。我劝你还是放了我，抓紧时间逃命去，或许还有一丝生机。不然的话……”

话字未完，裴安一剑刺进了李还的胸口。李还表情一僵，双手条件反射地抓住了那柄刺进他胸口的剑，双目圆瞪，噗了一声，鲜血喷出。沁雪愣了一下，转头道：“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