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官,还是鹿城来的巡检,您动他,等于是动了陛下。您去动陛下,别人会怎么说您?”
“那我就由着他在那儿嚣张?”乔安明指着外面问道。
“让他待在他的位置上,许他自由行动,但咱们要断净他手足。”
“啊?”武成思惊讶道,“要剁了他的手脚?”
北斗微微一笑,摆摆头道:“不是,贫僧说的净他手足是指一网打尽与他有关的在城内的所有细作和探子。”
武成思摊开手道:“但咱们不知道他在城内有些什么细作和探子啊!上哪儿撒网去?”
“此事在很久之前就由贫僧在查了。”
“啊?”武成思又一个惊讶的啊。
“是参事大人吩咐贫僧这么做的。贫僧入狱后,又交由了唐礼和我师弟北仓在办,具体的名单在他们手里。”
“哎呀!”武成思激动的情绪一直拔高不下,居然拍着大腿乐道,“还有这么一招呀!可吓死我了哟!我都以为这回死定了,救不回来你了呢!原来参事大人早做了安排啊!”
乔安明则一脸严肃地问道:“参事大人早布置下了这个任务?为何我什么都不知道?”
北斗竖掌低了低头,满含歉意道:“请侯爷见谅。之所以瞒着侯爷,是因为在这些细作和探子之中可能会有那么几个人跟乔三巡有关联,因此,参事大人和贫僧不得不先隐瞒下来。”
乔安明一愣:“你说跟三儿有关?”
北斗慎重地点点头:“其实很早之前贫僧就发现他与一些细作往来了。那些细作以客商的名义来丰照城,与他在小馆或者地下赌场这样的地方见面,彼此交换消息。”
乔安明眼珠子瞪得更大了,黝黑的脸上浮起了一片惊愕。呆愣了片刻后,他问道:“三儿是想干什么?”
北斗口气委婉道:“那您只能去问他了。贫僧问过,但他没有说。另外,唐祈和卢照麒也是死在他的手里。”
“什么?”乔安明的眼珠子差一点就瞪出来了。
“上回花灯会上的一切都是出自他手。他想杀参事大人。”
“他杀参事?为了什么?为了可以得到这个城?”
北斗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或许还有更多。”
一掌拍在桌上,乔安明怒而起身,双眉竖起。北斗也起了身,劝道:“眼下不是跟他发火的时候。您得稳住,才能稳住整个丰照城。丰照城的百姓还指望着您呢!”
“我已派人去追送往鹿城的官文了。官文追到,我立刻为你翻案!”
“恐怕您追到的不会是真的官文。”
“什么意思?”
“据贫僧所知,陈巡检派出了两匹马,分别一前一后地离开了丰照城。第一匹马是公然离开的,而第二匹马是悄悄离开的。侯爷派去的人应该是去追第一匹马了。那匹马上所载的官文一定不是真的。”
“这家伙居然还玩这种把戏?”
“他大概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吧。”
“那我即刻派人去追第二匹马。”
“不用了,唐礼已经派人追去了。想必,很快就能回来了。”
话刚说到这儿,乔三巡匆匆赶来了。他看见牢内这么大群人,有些生气道:“爹,武大人,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北斗是死刑犯,你们在死刑犯的牢房里干什么呢?送行吗?”
乔安明这个时候大概最不能见的就是乔三巡。偏偏,乔三巡又冒了出来。他推开身边的武成思,气冲冲地钻出了牢房门,指着乔三巡喝道:“你知道你自己干了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