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士琦苦笑道:“传闻上一次周正入城虽然只有短短的三天,却与幽王达成同盟之约,此番如此大张旗鼓的派使节来幽州,无非是想告诉天下人,夏州炎王与幽州之王间的同盟关系牢不可破,若想攻略夏州……呵呵,恐怕还得提防幽王背后出兵,当真是好算计啊。”
钱受益关上窗户回到桌边,替两只杯子斟满道:“你我二人虽有功名在身,但说白了也是落魄民间的乡野之人,管他外间风云变幻,只祈盼这天下之乱能早一日结束,你我能有一展胸中抱负,发挥所学之长的机会,其它的多想无益。”
“寻仙兄此言乃是正理。”周士琦端起杯,低喝道:“且饮杯中酒,坐看云起时!”
幽王府后宅内婴儿啼哭之声响成一片,几名王府的老妈子和十几名乳娘,要么在哄要么在喂奶,嘈嘈杂杂好不热闹。
孟轻语怀里也抱着个孩子,丁点大的婴儿闭着眼睛躺在母亲的怀抱中贪婪的吮吸着,不一会的功夫便沉沉睡去,隐隐传来的孩啼声似乎对其没有丝毫影响。
孟轻语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浑身上下都在散发出一股母性的光辉,轻手轻脚的将婴儿放在摇床上,微微松了口气,顿时涌上一股睡意,产子已有半月,初识人母滋味,当真是痛并快乐着。
不生儿不知爹娘哺育恩,孟轻语尝到了,很辛苦,这半个月间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只要孩儿微微一动,她就能在第一时间清醒,当年随父征战在外夜宿大营时时都要提防袭营的时候都没这么警醒过,不管是孩子尿了、饿了都是自己亲自动手,绝不假手于人。
旁边的十七个孩童便是汪桂从民间搜集而来,用处自然是为了给亲子打掩护,不管民间如何揣测,至少现在也仅仅只是敢在私下议论,孟轻语没有大开杀戒,不是不想以杀止谣言,而是还没到时候,此时动手欲盖弥彰。
汪桂没有亏待任何一位孩子的父母,相反一听说是给幽王做义子,哪些人家恨不得跪在地上把头皮磕穿了,至于银子自是一文都不肯要,不过汪桂还是会留下,三十两银子对幽州军来说什么都不算,然而在如今这个世道,足以让一家子好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