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手指再次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桌子,手中一顿说道:“本帅不是基王,打下了偌大富庶的夏州却只想着坐享其成,没了雄心的枭雄和咸鱼没什么区别,如今天狼、赤炎两军带甲十五万,这十五万战兵的价值是什么?不是保护咱们混吃等死,而是要真刀真枪的去上战场,上战场的目的又是什么?说的冠冕堂皇一些是为了推翻暴越解救黎民百姓于水生火热之中,但在本帅眼里这么崇高的理想纯粹就是放屁!”
“为什么说是放屁?”周正笑了笑道:“如果说十几二十年前,宣平帝昏聩任用奸邪导致乡野民不聊生,以至于揭竿而起的反军不绝于途,但最近这十年来,宣平帝就算再怎么昏庸也知道任由天下这么乱下去,迟早得亡了祖宗传给他的江山!”
“只可惜朝堂之上盘根错节,想要整顿吏治谈何容易,一帮鸡鸣狗盗之徒充斥朝野,若无雷霆之手何谈扫清妖氛,但吏治不靖却不代表不能整军备武,朝堂诸公想来也知道,任由天下乱势愈演愈烈,终究有一天乱军会杀入京师,他们想要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自然不会再如往常一样对军务处处掣肘,所以这十几年来朝廷编练出三支强军,带甲近五十万,五十万军队把控三州护翼直隶,使得反军难得寸进,而天下各路反王又如何呢?”
“六大一字王中幽王势力最弱,却因地势不与大越尚能掌控的国土直接接壤而偏安一隅,老幽王雄心勃勃想要与梁王联手攻入直隶,却因梁王之故被按在幽州动弹不得,最终被朝廷派遣的刺客行刺而亡,新王继位不过三月,梁王便举兵伐丧失天下道义,由此可见,若说梁王与朝廷没有勾结,本帅绝难相信,便是如今梁王与禁卫军大战,在本帅眼里亦是做样子给天下人看罢了。”
“禹王乃是枭雄,然而西线被佛王牵制,北面又要直面朝廷大军的威胁,如今举兵杀入平州,六万大军围攻荷州,却又久战不下,据本帅料算,不用等梁王脱身,禹王便有可能撤兵回禹州,最多也就是占据荷州达城下之盟,如今本帅夺了夏州之地,禹王狼子野心,没准就会打出为基王复夏州的旗号侵入夏州,目的无非就是想要夺我夏州之土,鱼肉夏州之民,因此天狼军的战略重心依旧应该放在西部台城,待时机成熟,本帅决定移兵台城,伺机而动!”
“少狼王的意思是打算先发制人,对禹州用兵?”李乐天凝神问道,基王驻军台城,唯一的目的就是防备禹王,却从未想过统兵杀入禹州,以攻代守。
周正摆了摆手道:“本帅方才说这些,其实只是想要告诉诸位一点,本帅不想说那些以天下为己任的废话,天狼军既然占据一州,目的就只有一个,就是要用手中掌控的力量为效忠本帅的文臣武将,为麾下十几万战兵去搏一个未来,什么未来?”
“是让你们封侯拜相,让你们可以封妻荫子,让你们成为开国功臣,开创勋门,让子孙后代享受世代荣华!”
在场诸将除了乌凤以外脸上尽皆露出激动不已的神色,去他娘的大义,造反就是要夺大越的天下,只要成功他们就是从龙之臣,将会有享用不尽的盖代荣华在等着他们,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去打生打死,一开始或许只是为了能吃上一口饱饭,如今他们手中都是掌控数万兵马的大将,若是不想成为开国公侯岂不是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