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州行宫内,基王身穿锦衣头带王冠,看上去不怒自威,然而因为十几年养尊处优般的奢靡生活,如今的基王体重超过两百五十斤,早已经骑不得战马,着不了重甲了,不过就算如此,他依旧是夏州的王,这是十几年前战场拼杀积下来的余威,只要他一天还坐在王座上,他就还是这两千里地域,十几万虎狼百万子民的统治者!
八年了,整整八年基王都没有亲率大军出外征战过,八年前禹王入侵,当时的夏州军大营还在夏郡,基王亲率十七万大军御敌,双方厮杀三月有余,歼灭禹王军两万八千余人,这才杀退了悍然犯境的禹王,也正是从那个时候起,夏州军大营迁移到了台城,建下大营,为的自然是防备野心勃勃的禹王再次寇边,基王何曾料定,原本稳固如山的东境,竟然会窜进来一支跳蚤,使诡计让他蒙受此生当中从未有过的一次大败,这口恶气不出,他基王一世英名岂非要毁于一旦!
是可忍,孰不可忍!
“杨京化、严少保、敖东胜几路兵马如今到了何处?”基王眯着眼,森然看着殿内文臣武将,语调平缓,但熟悉基王秉性的大臣都很清楚,基王越是如此,就说明心里越是愤怒,甚至已经快要到了爆发的边缘。
基王没办法不怒,越是接近夏郡,这蕴藏在心中的怒火就燃烧的越炽烈,这股升腾即将爆发的火焰若是不倾泻出去,最终的结果只能烧到自己。
军师李乐天应声出班奏道:“飞天王、敖天王与灭世王三路大军已然齐出,敖天王的两万军队离夏郡已经不足二百里,飞天王路程较远尚有五百里路程,几路大军按照约定,将会在月末完成对夏郡的合围,夏郡天狼军并无异动,应该是没有主动出击分而击破的打算,想来是打算借坚城之力死守,然而伺机而动,寻找胜机。”
“胜机?”基王冷哼一声,不屑道:“釜中游鱼罢了,何来半分胜机,若非卢经那厮轻易让出夏郡,本王又何须借三路反王之兵去消耗天狼军的守城力量,大军一至天狼军不过齑粉尔!”
李乐天连忙附和道:“大王说的是,天狼军不过疥癣之疾,只要忍住一时痛楚,挖了也就挖了,此番夏州军伤筋动骨,只待灭了天狼军,当要好生整顿,招兵买马扩充军力才是。”
基王的脸色似乎好看了些许,微微点了点头,目光飘向殿外,却又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