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这样自作主张？你不让我来到人间你问过我吗？你知道你每次堕胎后我所受到的痛苦吗？每次我被准予投胎后，我的灵魂会一点点渗透到母体，感受人间的美好，接受血脉肉身的生长，我的法力和记忆也在一点点消失，就在我以为我会重新生长时，又一次次把我推回阴间，我刚刚接受的还不完整的躯体便被撕裂，我一次次遭受着身心俱裂的痛苦。要不是我在阴间勤加修炼，可能灵魂都四分五裂，别人也许会经历一次堕胎痛苦，可随即会真正投胎，而我呢，就因为你第一次不肯要我，竟然千年都不能投胎，我能不怨恨你？你当初若肯生下我，何至于我沦落到如此地步？都是你水性杨花才害的我，我不会原谅你的。”

“阿黎，你不要恨玉儿姐姐，这件事其实是狐狸精搞的鬼，她悄悄附在玉儿姐身上迷惑了唐明皇，才弄得身份尴尬。”小企鹅此时也沉不住气，她想帮玉儿解释。

“不，小企鹅，不要怪别人，要怪就怪我，虽然狐狸精附在我身体里，可她只是把我内心的想法做出来，我没有迷惑唐明皇，我们真的是两情相悦，当初我只是迫于武惠妃压力才嫁给寿王的。都怪我太软弱，害了自己也害了孩子。我不后悔和三郎之间的事，我只恨自己不该嫁给寿王，更不该有了孩子，我对不起三郎，也对不起孩子，都是我的错。其实三郎要是知道这个孩子也许会让我留下的，我只是觉得你出生后身份会很尴尬，也不想给三郎添麻烦。”

“自古帝王都无情，我是李瑁的孩子，那李隆基怎会容我，你已经被他赐死了，还这样信任他，真是不知悔改。”阿黎生气的说，这么多年，阿黎自然是了解自己身世的，也看到了许多男人的戏码，他觉得他的那些母亲都是一个比一个傻，糊里糊涂怀孕还美其名曰爱着那个男人，可哪个男人真正负责，要是负责何苦他不能出世。其实他也知道不该恨母亲，要恨也该恨那些不负责任的男人。但是他一直在母亲肚子里孕育着血肉，牵扯着更多的感情，这可能就是爱有多少恨就有多少吧。

小企鹅其实也是个没有多少母爱的孩子，不过她没有恨过母亲对自己的抛弃，现在看到阿黎这个样子更加感谢自己的母亲，是母亲给了她生命，把她带到人世，而且还陪伴了她十年。

“阿黎，是我的错，我当初没有太多考虑你，只想着你出生后身份会很尴尬，又想着不给三郎制造麻烦，我不配做你的母亲，害得你千年不能投胎又不能修炼，我不求你的原谅，可你也不要再仇恨我，放下吧，孩子，如果你放不下仇恨，我愿意灰飞湮灭解你心结。”玉儿声泪俱下诅咒自己。

“你，好，好，既然你愿意为我魂飞魄散，那我成全你。”阿黎见她如此，心里无比痛楚，难道她就只会毁灭自己来求得原谅吗？她心里当真就没有爱过自己的骨肉？也许真的只有杀了她才能减轻心里的痛苦，他慢慢举起手来，梦中的迟小玉此刻没有一点法力，他只要轻轻一挥手就可以杀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