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周子涛从单元门出来。

坐上车，他先给沈自若打个电话，“路心悦松口了，但是这件事情还要看戴坚瑞的态度。”

沈自若沉吟着，隔一会儿，他淡淡道，“我会和卫舒谈。”

“好。”

周子涛点头，想一想，他提醒说，“不过你要警惕王景盛，他可能会借这个机会搞事情。”

沈自若冷笑，“大侄子这头我有心理准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看了半年的账，应该知道往哪儿下手吧。”

周子涛皱起眉，“我不想挑起战端。”

沈自若话锋锐利，“他不仁，我才会不义。如果我妈妈在他手上有缺失，我挑起战端也是师出有名。”

周子涛默然，良久，他才答一句，“好的，我知道了。”

……

秦小雯果然找上了王欣恬。

街边的咖啡馆里，她哭丧着脸，一二三四五地把前因后果讲了个通透。

“薇姐已经精神崩溃了，把自己关在家里喝酒，整个人晕乎乎的，再这么下去，我怕她想不开会跳楼啊。”

她尽力把事情往严重的方向讲。

王欣恬完全是个懵圈的状态，“你是……拉拉？”

秦小雯点头，“是的。”

“那玉薇是……不是？”

“薇姐不是。”

“不是？你们怎么会？”王欣恬不理解啊。

秦小雯顾不得害臊，急急地说，“盛少的人给我们灌了药啊。”

王欣恬觉得这里头有个学术问题，但是不方便就此讨论下去，只有把注意力放回到正题上。

“玉薇认为这件事情是景盛干的？是报复她把路心悦儿子是景盛的这件事情告诉沈如玉，导致路心悦被袭击的原因？”

说完这么绕口的一段话，她又是震惊脸，“景盛做爸爸了？”

秦小雯点头，“薇姐认为路心悦的儿子是盛少的。”

“玉薇认为，说明不是百分百肯定？”

秦小雯发现她完全抓不住主题，焦急地看住她，“恬姐，薇姐精神崩溃，整个人都不行了。你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您要救救她啊。”

王欣恬回过神来，点头，“行行，我会和景盛讲。”

她是个爽利性子，说干就干，电话拨出去，那头像是有什么事，老半天才接电话。

“喂。”声音很沉。

“景盛，你在哪儿？我有事情跟你谈。”王欣恬面色淡定，其实她心里有数，玉薇这件事情已经没救了。

果然王景盛一口回绝，“如果是玉薇的事情，免谈。”

王欣恬叹气，“要不要做这么绝？”

王景盛懒得答，简单地回复，“我有事情忙，有空再聊。”

不容分说的，他挂断了电话。

……

王景盛确实在忙。

今天是上班的第一天，他推了所有的公事，开了一辆不起眼的黑色奔驰，悄悄地去了t城。

赵铎帮他侦察到，路心悦和高健一早出城上了高速，看方向是t城。

他们俩有啥事可以干？

不就是离婚嘛。

王景盛的精神头立刻上来了，紧步跟上。

王欣恬打电话过来的时间，他的车停在t城的某民政局的门前，正聚精会神地观察着。

不得不说，这货也是有点拼的。

两三句话打发了王欣恬，他的视线里便出现了路心悦的身影。

高健走在后头，他是名人，风衣帽子口罩墨镜，全身上下遮得严严实实，他轻轻地扯一记路心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