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茶客前脚刚刚跨入后院的一间空房力躲好,苻坚就在赵大太监的陪护下,迈步进入新兴侯府。
慕容暐赶紧躬身上前,诚惶诚恐地跪地拜道:“微臣不知大王驾到,有失远迎,请大王恕罪。”
“免了!”苻坚也不啰嗦,直接问道,“明日,寡人举行王宫家室祝福季祭祀大典,亲民之举,当与民同享,故而,所有投诚归顺大秦之能人志士,也在受邀之列,按惯例,所有投诚之臣,均可一诉心中之所愿所望,新兴候,可有怎样的心愿与寡人分享?”
“多谢大王垂爱!”一听到“投诚之臣”这样的说法,慕容暐心中很不是滋味,却还是佯装感恩戴德的叩首谢忱,道,“唯有认真做事,不敢奢望太多……”。
“呵呵呵呵,只要众爱卿以身作则,多做贡献,便好了。”苻坚盯着慕容暐,道,“怎么不见你的娘亲可足浑氏?她身体可好?”
“母后……”慕容暐刚一顺溜地习惯的说出口,就自己吓得一再地叩首,改正道:“家母近来身体不适,已然入睡片刻了。”
苻坚回头瞟了一眼赵显晟,示意他下去看看。
跪伏在地的慕容暐不敢抬头正视苻坚,全然不知赵太监已经带着几个侍卫代为“探视”可足浑氏去了。
“新兴候!”苻坚没有在仆人的的恭迎下坐上椅子,而是踱着方步,瞅着瑟瑟发抖的慕容暐,疑惑地问道,“如何这般慌张?有何事让你无所适从了?……”
“请大王恕罪!”慕容暐心中有事,担心藏在后厅的几个茶客暴露了,那可是杀头的大罪,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接茬,就有些卡壳,瞬间愣住了。
“寡人知道,让你在这有些落单了。”苻坚试探地问道,“这么些年来,可有同好幕僚前来府上,与新兴候互述衷肠啊?”
“下官一心只想着赎罪、更新、自救,岂敢过于追求虚幻的东西?”慕容暐依然俯首称臣,心虚地应道,“唯有大王,如再生父母,让我受教匪浅。”
苻坚打断慕容暐的话,直接道:“好长时间没能前来看望可足浑氏她老人家了,事物繁忙乃其一,加之,小凤皇也远在平阳多日,没有他在身边,就少了些许促动。”
“大王!”慕容暐故作感慨,又磕了一个头,道,“慕容世家,竟然让大王如此分心,诚惶诚恐啊,请大王恕罪。”
“不用这般小心。”苻坚哈哈一笑,道,“好在,小凤皇也该回来看看啦。”
慕容暐一怔,心想:冲儿好不容易逃出生天,怎生重返虎窝?
“怎么啦?你不开心吗?”苻坚盯着跪地不语的慕容暐,疑道,“兄弟相聚,总该有好多话要聊聊的吧?寡人这就先来知晓一声,另外,寡人觉得,尔等一家还是团聚在一起才好,故而,决定,不再差遣小凤皇外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