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胆,你给我站住,这是要往哪?”张东塍一脸严肃地看着正要挪步的李大胆,嚷嚷着道,“我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懂吗?任何一个冲动都会给我们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更何况,这丛林外面定是大军压境。”
“师父!”李大胆调头过来,解释道,“我到前面看看,总不能就这样被困在这里吧?”
田诖瞅了张东塍一眼,道:“我和大胆哥一起去??。”
说完这话,不等张东塍反应过来,田诖就和李大胆猫着腰,朝丛林外面走去,转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天色渐渐阴沉下来,张东塍和张闵涛二人相对而立。
“师父,我们该怎么办?”老本家张闵涛道,“眼看天色将晚,我们手中一无吃食,二无长物,若是再碰上蛇狼虎豹,可如何是好?”
“等大胆和田诖回来,看看外面的境况再做决定。”张东塍经历的太多了,无所谓地仰头看天,刚刚还有点焦虑的眼神也慢慢平静下来,定定地说道,“看这天色,晚上会有大雨呢。无论如何,我们要趁夜色闯出去,尽快回到平阳,把姚苌准备在长安起兵之事告诉慕容太守,大乱之时,我们也该凑个热闹,或许翻身的日子近了呐。”
张闵涛惊诧地看着老本家,确信地说道,“好吧,我也想早点出去,被围困的滋味的确不好受!”
正说着话,忽听得头顶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张东塍循声望去,不由得惊得眼球暴突,在他面前的一棵松树上,一条花斑蛇盘踞在树梢,半条身子腾空垂下,正缓缓地凑近毫不知情的张闵涛。
这个丛林,其实是苻坚为了训练士伍,而在长安郊外模拟野外求生环境,人工培植的一块大约百亩面积的兵部训练场,与另一座在阿房宫周围种植的数十万的梧桐与翠竹的凤凰林一起,被大秦堪称为两大奇观,让人叹为观止。
两个人工培植的地域作用不同,丛林外围是一条宽约二十米、深约十米左右的沟壑,沟壑内,有蛇,丛林里有蛇狼虎豹,完全是个缩微野生场。
阿旁宫边上的数十万梧桐与翠竹,是专为慕容冲种植的,苻坚幻想着哪一天能亲自守在凤凰林前迎接回转的慕容冲。
言不多叙,却说这一刻,盘踞在树梢上的花斑蛇似乎被吵吵嚷嚷的张东塍和张闵涛给烦躁到了,或许是久未动身,样子还有些慵懒,不过,就这个样子,已经把张东塍吓得够呛,脸色煞白,却不敢说出声来。
看张东塍怪怪的样子,张闵涛笑道:“师父咋啦?”
正当花斑蛇伸长脖子吐着长长的信子准备俯冲的时候,说时迟那时快,突然,听得“嗖”的一声,但见一根打着活结的绳索飞向蛇头,转身看时,就见一个汉子甩出的绳索套住了花斑蛇。整个过程不超过两秒钟!
张东塍一下子看呆了,眼睛看成了斗鸡眼,分明就看见那人单指放在口中,打了个呼哨,朝面无血色的张东塍笑笑,拎着花斑蛇放到自己带来的一只大口袋里,将袋口扎紧了,没事人似地,转身就要离开。